白蘇隻是想獨占顧連州,對位份沒有特別要求,然而如果現實逼她不得不謀得妻位,那也要用盡手段去謀。
“恨未相逢未嫁時。”繁湛忽然道。
恨未相逢未嫁時!聲音中帶著淡淡的惋惜,他如此說,卻是認同她了!
白蘇怔了一下,旋即向繁湛拜了一個大禮。
“太學內之事,我尚能做主,至於太常丞......”提到這個老頭,繁湛就一陣頭疼,不過出於對長者的尊敬,他不能表現出絲毫不滿。
白蘇笑道,“他老人家定是恨不得素早日走人,必不會有言語,最多,也就是舊話重提,說素是個婦人不堪重用。”
繁湛一笑,“沒想到,你才見一麵,便摸清他脾氣了。”
“大人過譽。”白蘇話中不無玩笑的意思。
從繁湛的屋裏出來,不見左豎明,便尋出門,左豎明正站在門口,對著掃作一堆的雪發呆。
“怎麼了?小小年紀也學著思春了?”白蘇走到她麵前,笑問道。
左豎名忙垂下頭,聲音微帶沙啞,“無,無。尚未有課,先生可要先去您的書房看看?”
“抬起頭。”白蘇哪裏聽不出,他的聲音分明是哭過了的。
左豎明抬起頭,目光不敢看向白蘇,那一雙眼紅紅的像隻兔子。
白蘇道,“何事而泣?明,你是伺候我的豎子,有什麼事大可同我說。”
左豎明麵上閃過一絲驚詫,一般太學博士都厭惡豎子拿些亂七八糟的事煩他們,所以,他方才才會刻意避著,不讓白蘇感覺到厭煩。
“說罷。”白蘇淡淡道。
左豎明哽咽了一下,“是姹,今早被花榮公子帶到浴房,侍浴......是被人抬回來的,他每次被抬回來,都會上吐下瀉,還會起燒。”
白蘇心中頓時明了,她看過不少同性小說,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沉吟一下,道,“我略通醫術,領我去看看他。”
左豎明眼睛一亮,忙躬身行禮,“謝謝先生!”
為了方便伺候,豎子們的房間距離主院並不是很遠,繞過前院的花園,有個單獨的院落,這院落比繁湛那個要大幾倍,長長的一排房舍,舍前是一塊很大的空地,豎子們常常在此處訓練各種禮儀,空地上的土被踩得很平。
除此之外,院中再無別的東西。
左豎明領著白蘇到右手邊第二間房前停下,他的腳步聲剛剛響在廊上,屋裏便傳出一個微弱的聲音,“明?”
左豎明一邊應聲,一邊推開門,“姹,先生來看你了。”
門被打開,白蘇一眼便看見了躺在榻上的男孩,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瓜子臉,五官精致可人,乍一看,還道是個女孩子。
姹,是美麗的意思,而眼前這個男孩也著實當得起這個字。
姹看見白蘇,掙紮著要起來見禮,白蘇道,“好好躺著,無需多禮。”
白蘇看著姹秀美的小臉滿是疲憊,額上甚至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在榻前坐了下來,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姹,花榮是不是......額,每次留下東西在你那裏麵,你自己卻沒弄出來?”
姹小臉唰的一紅,幾乎滴出血來,長長的睫毛顫巍巍的,他咬著唇,點了點頭。
白蘇看著他這動人的模樣,心知花榮為何會喜歡他了,據說花榮喜歡俊到不辨男女之人,而這個姹,因為年幼,身體各處的線條還未硬朗起來,便如女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