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雍正帝在位僅13年,可是在這期間,他平定了羅卜藏丹津叛亂,設置軍機處加強皇權,實行“改土歸流”、“火耗歸公”等一係列鐵腕改革政策,對康乾盛世的連續具有關鍵性作用。雍正十三年八月,胤禛因迷信道士,服用丹丸過度死於圓明園[1]。葬於清西陵之泰陵,廟號世宗。”啪!李教授合上了課本,“關於雍正帝的內容,這節課就講完了,下課。”
“雍正十三年,圓明園。”我的腦子裏一直在回蕩這幾句話,突然間覺得心煩意亂,腦子仿佛成了漿糊,根本不會思考,也聽不見周遭的聲音,這天地間就像隻剩下我一個人,毫無征兆的我淚如雨下。
“容晚,你怎麼了?好好的怎麼哭了?”同桌張紅玉推了推我的胳膊,我突然間清醒過來,隨意的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就是突然間覺得心情不太好,沒事了。”
張紅玉是我的大學同桌,什麼?你問我是誰?差點忘了介紹我自己,趙容晚,北京師範大學曆史學院的大四學生。
“要不我先陪你回宿舍吧。”紅玉有點擔心我,我謝絕了她的好意,“紅玉啊,我真的沒事,隻是心情有點亂而已,我想自己出去走走,別擔心我了。”一邊說著,我飛快的收拾東西,飛奔出了教室。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在校園裏閑逛,又是一個晴天,晴空萬裏,放眼望去,學校裏的柳樹已經抽出了新芽,南歸的燕子已經陸陸續續回到了北方,春天的陽光照的人身上暖暖的。教學樓前有三三兩兩結伴而行的男男女女,遠處的操場上有活力四射的大一新生在打籃球,整個學校到處充滿了活力和生機。忽然間,腦子裏冒出了一個想法,我想去故宮轉轉。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如貓爪一樣,弄得我心裏癢癢的,我必須要去那裏,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堅持,是必須要去。毫不猶豫的攔了輛出租,故宮,我來了。
站在故宮博物院門口,覺得曆史的滄桑鋪麵而來。“雍正帝登基之後,將清帝處理政務之所,從乾清宮移至養心殿,養心殿從此而成為清廷的政務中心。”耳邊傳來附近導遊的聲音,隨團的遊客不停的在拍照留念。
對啊,是雍正帝,讓我心煩意亂,淚如雨下,正是因為聽老師講到他卒於雍正十三年。可是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嗎?我暗暗地問自己。隨著人群,來到了養心殿,皇帝的寶座設在明間正中,上懸雍正禦筆“中正仁和”匾。無來由的覺得一陣恍惚,恍恍惚惚中,那皇帝寶座上坐著一個穿著龍袍的男人,他是誰?是供遊客合影的群眾演員嗎?再眨眼細看,目之所及的仍然是那熱熱鬧鬧的遊客,那皇帝寶座上哪來的什麼人啊?是我眼花了嗎?一切就像本不存在一樣。我又匆忙的追到門口,外麵也根本就沒有什麼穿著龍袍的男人。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是太奇怪了。算了,還是回學校吧。
我剛從故宮裏出來,隻聽一聲“阿彌陀佛”,竟然是一位大和尚,我不由得停下來腳步,抬眼看去,隻見他眉毛全白,身披紅色袈裟,手持佛珠,好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施主,你我今日有緣,老衲贈你佛珠一串。”“這位大師,我隻是一個學生,可沒錢買這串佛珠,你還是找別人吧。”我是真的把他當成了一騙子,這年頭,這社會,別的不多就騙子多。
“佛渡有緣人,女施主,你本來就是這串佛珠的主人,老衲隻是物歸原主,命運的車輪已經開始了,該來的終究會來,好自珍重吧。”這位大師把佛珠放在我手裏,就揚長而去。哎!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我什麼時候有這麼一串佛珠啊?還物歸原主,大和尚是不是弄錯了?“大師,留步,”話一出口,我才發現,哪裏還有剛才那大和尚的影子?心裏不禁暗自嘀咕:大和尚一把年紀,身手倒是矯健,這麼一會功夫竟然沒了影子。
我仔細打量手裏這串佛珠,竟然讓我發現上麵刻著一行小字,哎呦,刻得竟然還是滿文,不過,這可難不倒曆史係高材生的我,仔細看來,上麵刻得竟然是“康熙四十七年贈予容晚”,容晚,和我同名嗎?又是誰贈給容晚的?懷揣著疑問,我來到了校圖書館,翻遍整個康熙年間曆史,也沒有發現有叫容晚的人,我心想,隻是曆史上沒有記載的小人物罷了,偏巧和我同名而已。
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我手握著佛珠,正準備離開,一陣眩暈襲來,我的世界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