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打量很快就弄醒他了,洛纖塵慢慢睜開眼睛,看到昨晚與他抵死纏綿的那個人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身體。他原本混沌的意識猛地清醒了幾分,急忙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雙目布滿了恐懼。她……她看到他的身體了!那樣肮髒惡心的身體,竟然讓她看到了!她一定會厭惡自己吧?一定會吧!
“纖塵,你還好嗎?”白秋棠真是心疼死了,平常的普通男子在這種情況下醒來,不是會覺得羞澀或者驚愕的麼?可是他的眼中就隻有害怕和恐懼,他到底經曆了什麼?是什麼讓一個純潔柔弱的男子變得如此憔悴,如此可憐,就像是繃緊的細線,隻要稍微有些意外就會斷了一樣。
洛纖塵驚恐萬狀,推開她伸過來的手,使勁地往床角躲去,死死抓緊了被子不讓自己的身體露出一分,“不要!不要碰我!你走開……走啊……”豆大的淚珠從他眼裏掉落,悲涼的表情讓他看起來更加脆弱了。
這種時候,要是真的離開的絕對是傻瓜吧?白秋棠又憐惜又疼愛地看著他,不顧他的掙紮直接將他摟進懷裏,用被子將他緊緊裹住,耳語道,“不用怕了,我一直在你身邊,纖塵,忘記了以前的一切好嗎?我現在就在這裏,我們重新生活吧?”
他一聽,更覺得悲哀了,眉宇間是濃濃的散不去的憂愁和痛楚,“忘記?重新生活?秋棠,不可能的,我……我沒有辦法抹去那些肮髒的記憶,沒有辦法給與你完整的自己,更加沒有辦法留在你的身邊……昨晚的一切……就當做是一個夢,忘了它吧!”他咬破了嘴唇,鮮血染上了被子,就像是從心底流出的血液一樣,刺痛了她的雙眼。
“纖塵,在經過了昨晚的事情之後,你覺得我還可以棄你於不顧麼?不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啊!我答應你,我會幫你忘記那些,相信我好不好?”懷裏的人瑟瑟發抖著,她使勁摟緊了他,卻無法溫暖到他的內心深處。
洛纖塵搖著頭,悲哀又滄桑,“秋棠,不是我不信你,而是我無法相信自己!我試過的,在遇到你以後,我一直在嚐試忘卻以往那些,可是,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啊……試問這樣的我,如何能夠站在你的身邊伺候你?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的人是你!你說我們是知己,可是,你根本不了解我!我從來不介意這種事情,就算你被人侮辱了,糟蹋了,那又怎麼樣?難不成你就不能活下去,不能得到幸福了?誰規定的這些狗屁規矩?纖塵,試著放開自己,試著愛上我好嗎?”白秋棠知道他的心結很緊,一時半刻沒有辦法鬆開,但是,隻要他還有希望,還敢去嚐試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