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皮嚇得直嚷嚷,道,“哪兒呢,哪兒呢?”
南飛雁對倒在地上的三個敗類視而不見,隻是用搭在秋皮肩上的右手掐了掐秋皮,說,“好了,我早就不疼了,快點跳舞吧……瞧,姐妹們都在看著我們呢!”
秋皮挺起胸來,一邊跳舞一邊向四處偷看著,艾楊汪三人呲著牙爬了起來,正對秋南二人幹瞪著眼。
而他先前的動作終於引起了那些少婦們的注意,她們看著秋皮的眼神有驚奇、有詫異,更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躲閃。
對於狼狽不堪的汪世俊,她們的眼神則是疑懼兼有。
象汪這樣的官二代,江海一帶的土霸王,居然也有吃癟的一天,這真真讓她們大跌眼鏡!
連帶她們的舞伴,對秋皮的觀感也有所改變,看向秋皮的眼神變得慎重起來、與剛才迥然不同!
但這一切秋皮都全然不顧,他此刻正認真研究著大廳裏男士們的步伐,盡力配合南飛雁。
探戈動作輻度很大,對技術的要求很高,起承轉合之間充滿了節奏感。
南飛雁明顯舞藝超群,盡管秋皮帶得不好,但在她的卓越的意識和順暢的配合下,二人倒也跳得不差!
低腰、旋轉、轉身、擁抱,這些動作一氣嗬成,驚得一眾少婦不住嬌呼。
“南飛雁,跳了這麼久,就這一曲你們跳得最好——”
“不錯呀,南飛雁,和你的小鮮肉配合得這麼出色,平時你們一定在家裏沒少切磋吧?”
“那肯定是的,從床上切磋到床下,再從床下切磋到舞廳,要不然這兩個狗男女為什麼配合得象老夫老妻一樣?”
南飛雁臉上又紅了一紅,順著音樂的跌宕向空中跳了過去!
秋皮縱臂一摟,便順手接住南飛雁,聞著南飛雁身上的縷縷暗香,秋皮心裏不禁一陣陶醉,他語無倫次地咕嘟著,“別理她們,她們在妒嫉我們呢……姐姐,放心,現在我不會再踩著你了——”
南飛雁又白他一眼,說,“現在是比剛才好一點,不過你剛才踩得我好疼,說真的,直到現在我還在疼呢!”
秋皮心裏充滿歉意,他小心翼翼地摟著南飛雁的腰身,邁開步伐舞將起來。
他說,“如果你覺得還疼,也可以踩回來,我讓你多踩幾下好不好?”
南飛雁撥開秋皮的魔手,說,“別鬧,大家都在跳舞呢——看,那邊發生了什麼?”
秋皮順著她的手向門那邊看了過去!
發現門口一下子湧入了很多人,他們有的拿著手電筒、有的揮著掃帚,有的甚至還舉著撐衣杆,氣喘噓噓,神色詭異!
——天呀,原來這些人是育才中學的那些師生和保衛科的頭頭!
——糟糕,他們這是追自己和王老實的,此刻王老實現在正躲在那邊吃糖果,而自己卻還在跳舞。
怎麼辦?秋皮頓時臉色發白,腳下的步伐也開始變得虛浮,深一步淺一步幾乎又要踩著南飛雁了!
育才中學這夥人走進舞廳就有了動作,領頭的三十多歲的老師以及保衛那個頭頭嘰嘰嘰喳喳向穩重少婦訴說著什麼,穩重少婦也停止主持,和這群人爭論起來。
不一會兒,有一些舞者也停下舞步,向這群人詢問著什麼,他們之中有很多政府部門的人士,對學校裏發生的事情比較關心,所以在問清楚情況之後,就下令結束舞會。
舞廳裏的霓虹燈立即停止了閃爍,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整個舞廳裏亂哄哄的,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閑扯的,有調情的,也有向主持台上詢問情況的。
一個幹部模樣的人在麥克風前幹咳一聲,舞廳裏終於靜了下來,後來他又裝模作樣地向整個舞廳裏環視一圈,然後說,“大家靜一靜,我們旁邊的育才中學發生了一點小事情,所以想向大家問問——”
他這樣一講整個舞廳嗡嗡之聲又起,育才中學出現問題,與他們何幹,而且到舞廳裏來的非富即貴,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士,象學校醫院之類的小單位,在他們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出了什麼事了?”南飛雁也停了下來,她使勁擺脫秋皮的懷抱說。
“好象隔壁育才中學出現了一點小問題,所以想問問……”
秋皮心裏暗藏鬼胎,他拉過南飛雁,坐在一邊人比較多的沙發上。
“育才中學……弟弟,你好象也是育才中學的學生吧?”
南飛雁撥開秋皮的手,此刻舞廳裏關了霓虹燈,打開中央吊燈,頓時視線清晰起來。她覺得和秋皮坐得太過靠近有點不妥,所以向那邊挪了一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