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2月29日,國民黨副總裁、國民政府行政院長、國民參政會議長汪精衛於越南河內發表“豔電”,公開叛國投敵。
1939年8月22日,日本政府和參謀本部在上海梅機關成立,影佐禎昭少將擔任機關長。
河山破碎滿目瘡痍,幹戈寥落又一年。窗外風雨飄搖,屋內亦箭拔弩張。
“你說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現在才上報?!”夏躍春來回在房中踱著步子,一改素來的沉穩克製,對著阿次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責備,“時隔半年才向組織彙報,楊慕次同誌,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嗎?”
“夏院長,你冷靜點。”一旁的俞曉江趕忙拉住已經氣急了的某人,卻被夏躍春一把掙開。
“怎麼冷靜?!現在是什麼形勢?一個人的暴露,追根溯源,我們在上海的組織就可能遭受毀滅性打擊,這種虧我們吃的難道還不夠多。”
俞曉江眼見著事態壓不住了,也跟著上口勸道:“阿次,你不要意氣用事。這些年他做過些什麼,我們根本還都不了解,現在下定論為時尚早。”
不管是夏躍春的雷霆暴雨,還是俞曉江的苦口婆心,阿次卻隻沉著臉不做聲的坐在一邊的沙發上,等夏躍春火氣稍歇,才梗著脖子吐出句,“他是不可能出賣我的。”
“你……”夏躍春對著阿次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止不住的來火,“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他?!”
對於夏躍春的質問,阿次刷的站起身來與之對視,“你們可以不相信他,但你們應該相信我。”明眸如帶沉星,幾番明滅之間,再睜開已泛上最終不滅的堅定,“如果事情敗露,我一定會讓線索斷在我這裏,我保證。”
滿堂喧嘩即止,俞曉江、夏躍春一時之間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這幾乎便是以性命作保了。
“阿次你~”對著鐵了心的某人,夏躍春一屁股坐回沙發上,捂著腦袋真真是恨鐵不成鋼了,“這算什麼?我們是□□,不是水泊梁山啊。”
“夠了!”阿初坐著一邊,始終冷眼旁觀不發一言,讓爭論不休的三個人幾乎遺忘了他的存在。如今這一聲喝止打斷了夏躍春的絮絮叨叨,也讓阿次心下一緊,暗道一聲不好。
“楊慕次,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讓我再聽到這種話。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及至惡狠狠的威脅砸在耳裏,阿次除了感歎一聲果然逃不過以外,連掙紮的心都省了,鬆了力氣任自家大哥幾步衝過來拎著領子拽到身前,泄憤的往後一摔。落點準確,正中沙發,重力帶著加速度老大的一聲響,幸而楊公館打掃頗勤,否則難免一番塵灰飛揚,連阿初都被驚得一愣,暗暗慶幸沒一氣之下把人扔地上,那得多疼啊,不由的狠皺了皺眉頭。
阿次抬眼偷撇著自家大哥錯愕的神色心底暗樂。就他大哥那手勁,他不順勢使把力,連聲都不帶響的。看樣子這火是發的差不多了,裝模作樣的在沙發賴了幾秒才慢慢坐起來。
一旁的夏躍春見著麵前上演的這出全武行,搖著頭砸吧著嘴,直感歎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這兩位怎麼看挨揍的也不該是沙發上的這一位,真是難得的奇景。再掃掃自家好友臉上那無限的糾結,隻覺得腦仁疼。以阿次的武力值,這麼一下哪裏算的上什麼事。五層樓往下掉,照樣活蹦亂跳,戀愛中的人智商指數果然直線下降。不過這位既然出馬了,應該就沒他什麼事了。白來的助力怎麼能不用,夏躍春心思一轉,就把皮球踢了出去,“阿初,你好好勸勸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