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物態年光日日新（下1）
“這有什麼可愁的？”阿次看著自家大哥一副愁雲慘淡的模樣，劍眉一挑，眼底寒光閃爍，“我和他的賭局，輸贏各安天命，願賭就要服輸，輸了拿別人泄憤，算哪門子賭品。我去跟他說。”藥廠、藥行都已經轉手給了自家大哥，當初製衡他的籌碼早已不在，阿次一點也不覺得這位榮大少有什麼難搞定的。
“我的小祖宗，這種事情我可不敢勞你大駕。還賭品呢？！少爺從小到大規行矩步，也就在你這破了回例，你麵子可大了。”阿初想也不想連忙阻攔，這眼神、這語氣，哪裏像是要說理的？就前一陣那雞飛狗跳的，他怎麼還敢讓這小子出麵。別的不說就上口就來一句‘打穿你的肺’，就夠他家少爺受的了。
阿次朝天就是一個白眼，“那是為你破的例，關我什麼事？！你愛怎樣怎樣，我懶得管。”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就是怕他拿那榮某人怎麼樣嘛，他不管就是了，樂得清閑。話雖如此，眼瞅著自家大哥那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僵了幾秒，阿次皺皺眉頭又是不忍，“榮少爺既然是個斯文人，應該…不會把你怎麼樣吧？”
轉頭給了阿次一個哀怨的小眼神，阿初幽幽一歎，“不然你以為我那套‘家法’是從哪裏學來的？”不然他以為他是在愁怎麼啊？封建大家長製果然是用著無比順手、被用著無比憋屈的產物啊。
某人還在那自怨自艾，阿次心底卻是直冒火，臉上分明已掛上嚴霜，硬生生從牙縫裏逼出三個字，“他打你？！”他一直以為榮家所謂的家教也不過是如楊羽樺般，雷聲大雨點小的嗬斥一番。榮華口中的謙卑，雖然不滿，他也不過當做是對嫡長子的禮敬。偶爾惡作劇，還樂得看自家大哥在榮升麵前難得的憋屈，原來竟然不是這樣的。
阿初猛地一驚，下意識的替自家少爺辯解，“那個……”卻被阿次生生打斷，“他憑什麼打你啊？！”
“不是，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少爺手無縛雞之力的，打不了幾下的。而且他也不怎麼樂意親自動手，一般我自己來，那就更不痛不癢了。”阿初心下暗惱自己失言，急急分辨兩句。眼看著沒什麼效果，咋笑著拉拉阿次的袖子，“那個，你知道的長兄如父嘛！”
阿次隨手一甩，揚眉就是一瞪，“從姐姐那算，那就是你侄子。”
阿初被噎的一愣，尷尬的摸摸鼻子，“也對哦，這虧好像吃的有點大。”他倒是真忘了還有這一說。
“榮家收留了我和姐姐那麼多年，你就看在我的份上……”阿初還在那絮絮叨叨個沒完沒了，阿次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好嘛，被打的那個到不記仇，他這麼個局外人到在這著急上火的，真算是自找沒趣了。阿次這麼想著，不由得也有些悻悻了，別過臉看向窗外，“服個軟、認個錯，說兩句好話，我知道了。”
“我真沒那個意思。”這話可真是冤枉他了。自家弟弟心高氣傲，他如何不曉得。他是愛看自家小混蛋在他麵前耍寶賣乖、做小伏低的樣子，可這要是對著別人，讓他如何舍得。
“那你什麼意思？難道還要我磕頭認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