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主歎的極輕,心知多事之秋再起,一場動亂已是初見端倪,如何消弭於無形才是如今最令人頭疼的事。
究竟唐門與此事可有關聯?
那些黑衣人又是何人所指派?
一旦被抓便咬開毒牙自殺……能培養出這樣死士的背後勢力不可小覷!
最後那黑衣人所言可真?為何又突然自殺?
難道是唐門的障眼法?
李府主不著痕跡地朝唐家老太太瞥了一眼,卻發現老太太完全被比賽所吸引,看不出絲毫異樣。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李某靜觀其變便好!”李奉先輕聲笑道,這便是多年征伐戰無不勝培養出來的自信。
坐在旁邊的李白絲毫不曾察覺李奉先的異樣,蓋因全是被曹映雪那極具風采的一槍所吸引。
龍槍所指,天地為之黯然!
李太白軒眉輕揚,鳳目中頗有讚賞之意,高聲讚道:“好一招斷魂刺,頗有奉先你當年的風采!若是我沒看錯的話台上的小姑娘隻怕已是修成了傲血戰意吧?奉先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李定國很快按捺下心中所想,神色如常平靜道:“都是映雪自己多年征戰所悟,我不過是個引路人罷了。”
曹映雪一槍尚未殺到,子規便已經覺的自己被無盡的殺氣包圍著,遍體生寒。
一粒寒星在眼瞳中漸漸放大,子規拚命想躲閃,卻駭然發現手足幾乎都不是自己的,哪裏還能動彈!
子規已然察覺,若是不能從這個狀態脫離出去,自己必然會死在這個擂台上。
斷魂刺,攝魂奪魄!
擂台上,殺氣縱橫!
李太白撚須的手已經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輕聲歎道:“子規這孩子敗象已生。”
天色將晚,今天的夕陽格外的燦爛,餘暉在重巒的山峰間悄悄透出,像是一抹羞意。
在夜色彌漫過來的時候,子規手中的青鋼劍化作了漫天的碎屑向四方疾射,映著最後一縷光華,像是天邊劃過的流星。
子規站在台下看著台上那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眼神中依舊是癡迷,癡迷她的一往無前,癡迷她的斷魂一刺。
“你可知曉,你這一槍未出之時,我魂已斷。”
他將手中僅剩劍柄的一截尺許殘劍插回了劍鞘,氣息平靜如水,但是一種想要變得更強的強烈渴望在心中猛烈升騰,子規的目光變得堅定。
“我若不去做那天下第一,如何保護你長槍斷魂!”
子規目光灼灼的看著持槍站立的勝利女子,眼神中微微有些遺憾,他依舊微笑著說道:“等我變得更強的時候,再去守護在你得鞍前!”
曹映雪看著似乎成長了些的青年,嘴角突然綻開一抹微笑,像是寒月裏傲雪的臘梅,她看著子規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戰場,可不是你想象裏的那般瀟灑**,那是一個不停死人,不停有人哀嚎的地方,鮮血淹沒土地,斷刃伴著殘肢,那裏是人間的地獄!”
“若你真的願意為守護國邦而跨上征鞍,真的願意陪我披著寒冷的鐵甲戍衛在敵軍陣前,真的喜愛我,那就大聲的說出來,用行動告訴我!”
“本鎮的馬在那邊!”
軍娘的生命早已和軍伍融合在了一起,鐵血征伐,令行禁止,哪怕是麵對感情這種尋常女孩兒羞澀的事情也沒了尋常女子的矯揉造作。
子規,不要讓我看不起你,老娘手底下的漢子被老娘打掉了滿嘴的牙也依舊敢大聲說稀罕我,戰場上掉了臂膀也敢談笑風生,你呢?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