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閻的話，一字一字的衝擊著我本就不算是很清醒的神誌；這樣的一個回答，若不是從赤閻的嘴中聽到，我絕對會認為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可是，現下換成是赤閻說出來的；那麼，所代表的含義……
甩了甩頭，我瞪大了眼睛等著赤閻進一步的解釋；腦袋裏卻像是軟塌塌的一團漿糊，半點思考能力都是沒有。
“那麼說也行，確切的說，你……比我還老。嘿嘿，徹徹底底的一個老妖精。”赤閻似乎沒有發現我的不對勁，繼續道：“這世界啊，有著幾種極為特殊的力量；不受天地法則的控製，完全就是生命之外的存在；那樣的力量，才是真正的萬能者……”說道這，赤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張依舊還是有些潮紅的俊臉上，金紅的眸子緊盯著我，甚至都能清楚的看見那裏麵映著的自己的臉。
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我不解的迎著那雙說不盡美麗的瞳，心中的疑惑不但沒有減輕半分，反而越來越深。
它究竟，是醉著，還是醒著的？
這番話，看似像胡言亂語，八竿子打不著；可是，想想赤閻的身份，這話說得倒是一點不當的地方都是沒有；那麼，讓人不能不懷疑這其中是否還有些我不知道的？或者……連赤閻都是不能說的？
不過說回來，眼前的事都還沒有解決，哪裏還有那麼多的心思去關心那些個更加複雜的事情？歎了口氣，將那仍被赤閻緊抓著的手抽回來，我低頭再度將滿杯的烈酒盡數灌進了肚裏。
火辣辣的灼熱忽地一下，像是澆了油的火苗兒自丹田一下躥了老高；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喉嚨像是隔著冰山火海的天塹，帶起一陣陣刺激神經的舒暢。
赤閻的話聽得莫名其妙，這酒喝的也是莫名其妙……
冷不丁的，想起那個很久再沒有出現過的夢境；瞥了一眼那似醉似醒的赤閻，我蹙了眉。
要不要問呢？有沒有必要問？畢竟是個已經不存在在這個世上的人……
可是，總是有點不甘心。
不甘心就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被人認為成是忘恩負義，絕情之人。
就算已經因為某些原因而失去了關於那個白祁的所有記憶，可若真如那黑衣人說的一般，他是為了我才魂飛魄散的……
想到了這兒，也就不再遲疑；我咬了咬牙，試探著張了口：“赤閻，你……能否幫我個忙？”
“唔……。”拿起剛剛從我手中偷去的酒杯，一飲而盡之後，冷冷的哼哼道。
不管它那傲慢的態度，我剛想張口，卻又驀地語塞起來；要怎麼問？
總不能就直接說：你幫我調查下白祁這個人生前的所有記錄吧？
“什麼忙？”似乎見我半天沒再說話有些不對勁，一邊還在獨自飲酒的赤閻不耐煩的問出聲來。
無奈的搖了搖頭，隻能從最簡單的開始來。“如果想知道某個人的信息……”
“嘖嘖，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我這話剛說了一半，卻見赤閻竟然停下了繼續喝酒的動作，轉頭看向了我。
眉頭一挑，感覺有些不對勁，我疑惑的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麼？”
“不知。”它眉頭也是微不可見的蹙了又鬆，扔下淡淡的兩個字之後便再度轉過頭去。
見著這模樣，我若還不知道赤閻是故意在隱瞞著那些，就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了。可是，它又為什麼呢？就算都說出來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