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你會怎麼辦?“我雙手托著腮幫子,眼神憂傷地望著窗口那盆被我養了半年便宣布夭折的蘆薈黯然傷神道。
”那就欺騙回去唄。“陸小賈眼皮抬也不抬地接話道。我乜斜了他一眼,隻見他正全身心投入到他心愛的網頁遊戲中去,叫什麼英雄聯盟來著。簡單介紹一下,陸小賈,我管他叫奸商,因為在古代商即是賈,賈即是商嘛。李儀凡說現在也這麼叫啊,商賈商賈的,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差點被水噎到,好歹我個中文係畢業的,怎麼成了沒文化,這要叫她那個大嘴巴說出去我還怎麼見人?好吧,言歸正傳,李儀凡叫陸小賈為露小骨,不但因為這倆音是親戚關係,據李儀凡說,他倆第一次碰著的時候,陸小賈那時剛好斷了腿,整天扛著個斷腿在她麵前晃悠。以至於後來我一跟陸小賈提這事,就氣的牙根發癢,然後凶神惡煞地露出一副**裸的奸商樣,想殺人滅口的架勢。想來,這麼多年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完好無損,我可真是福星高照著呢。
陸小賈一邊眼睛像充了雞血一般直勾勾地盯著電腦顯示屏,一邊不忘與我搭腔。我瞟了他一眼便幽幽開口道:”那李光明欺騙你那會兒,你怎麼不騙回去?“
正如我所料的那樣,陸小賈果然看都不看我一眼,隻冷笑一聲,我仿佛能從他鼻頭看見他噴出的冷氣來,盡管現在我還處於”生如夏花“的燦爛季節裏。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接著剛才的話題,口氣顯然有了溫度:”得,你不就是看了個破小說麼?叫什麼《故虛裏》還是《虛故裏》的,都說‘三流的作家,四流的電視劇’,你說說你怎麼就那麼傻的居然相信了。“說完,這奸商不忘得空瞪我一眼。不等我大話,忽然話鋒一轉:“哎,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啊?你說你養了蘆薈那麼個小破玩意兒都還養不活,還跟我這的波的波什麼李光明,那可是一人啊,一大活人啊,那腦袋瓜子可賊溜著呢。”別看他陸小股現在說起李光明還跟我這貧呢,要是幾個月以前,哼哼,我就不跟這兒揭他傷疤了。
“切,少扯我,你是不知道,養活這麼一大株植物有多難。你看,你澆水太少了吧,它會枯萎,死掉了;你澆水太多了吧,它會被淹死。橫豎是太嬌氣了,你瞅瞅,多煩啊。想當年,我跟李光明那會兒,我們倆齊心協力地養了條小黃狗。那活蹦亂跳那勁兒,養活起來,那多容易啊。你隻要把它往那一放,它自己就會出去溜達一整天,吃喝拉撒睡自個兒全包。我這做娘的做的也算舒坦,而且不打擾我倆談戀愛。”一提到當年那條小黃狗,我就來勁兒,隻可惜,那隻叫**麗絲的狗隨著我跟李光明的戀愛告一段落之時,它的生命也發生了巨大轉折。
以前我一說到這個,陸小賈便毫不留情地向我投來足以殺死人的目光,他總想著用意念就能殺死人,如果真的可以,那我不是早死了。凶神惡煞的嚇唬人,小樣,老娘可不吃你那套。我根本不看你。
明知道李光明是陸小賈的死穴,所以每次我一說不過他的時候,就提李光明。仿佛李光明成了我的救星,當然,也是他的克星。
我捂著耳朵靜靜等待陸小賈對我咆哮,但是很遺憾,他沒有。
我驚訝地朝他看去,他隻是定定的打著遊戲,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隻雙手不停在動。
驀地,他停下手中的活計,站起來,走到我身邊坐下,定定地看著我的眼睛,嚴肅地說:“歡之,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我們今天的幸福來之不易,過去的種種就讓它過去好了,不要再提了,好嗎?”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嚴肅嚇了一跳,但我也不能示弱,也學著他的樣子,緊抓著他的雙手放在懷裏,眼神定定地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