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唇角慢慢的溢出了笑意,輕輕的將臉埋進柔暖的被子裏,漸漸的,睡得安心。
新年裏,照舊的是為了賀年和祭祀而忙,而我位至三品,家人依律可以進宮探望,初六那日,娘和大娘進宮來,說起栩表哥時,無不噓唏不已,而我,除了黯然傷神,再不能做什麼了!
我不敢告訴娘,其實,我早已經隻剩了一隻軀殼了!
新年才過,瑾貴妃就為了讓李德上內務府總管的位子而咄咄緊逼,接連的挑安槐的錯兒,隻是因著安槐防範得太緊,她除了將他訓斥外,一時倒也不能做什麼!
我心裏雖然已經有了主張,然而因著是新年的時候,縱然那邊兒有什麼,這個時候,英宏也不會重辦,到時候不了了之,倒平白的失了一個機會,於是,我隻得讓安槐強忍著,隻要熬過這個正月,也就好辦了。
安槐雖然無奈,但也明白事理,委委屈屈的走了。我卻陷入了沉思,瑾貴妃一心要掌控全後宮,若要她放棄這個念頭是不可能的,而宮裏如今唯一夠資格接內務府總管這個位子的,就隻有李德了,若要安槐不再受威脅,唯一的辦法,就是除去李德,就算弄不死他,最起碼,也要讓皇上對李德有極壞的印象。
我一定要想辦法,除去瑾貴妃手裏的這張牌!
後宮裏的生活,內裏再怎麼暗濤洶湧,表麵上都是平靜無波的,正月很快的過去,二月二,龍抬頭時,出嫁了的公主們,全都被接進宮來覲見太後,瑾貴妃依舊行皇後的職責,領了我們在榮壽宮陪著說笑。
太後的身子經過了這些日子的調養,已經差不多大好了,今天的興致也高,一直都在外殿裏坐著,和公主們一起說著話兒。
正說笑的時候,太後皺了皺眉頭,奇怪道,“咦,怎麼祥琳還沒有到麼?”
有內侍回稟,“接祥琳公主的人還沒有回來,奴才這就著人去催。”
瑞貴嬪笑著道,“琳妹妹必定是夫妻情深,舍不得駙馬罷,這些日子,總是見她匆匆的來,匆匆的去,急得很呢。”
大家全都笑了起來,良昭儀笑著拿帕子往瑞貴嬪的頭上輕輕的一掃,道,“你少胡說了,琳妹妹是極孝順的人,哪裏會為了這個,倒怠慢了太後的,今天來得遲,必定是有什麼緣故的。”
她笑向太後安慰道,“太後別著急,就快到了的。”
大家全都在附和的時候,就有宮人進來回報說,“祥琳公主到。”
我在邊上微微笑著,心裏卻是一凜,那封信,據說,就是祥琳公主帶進來的!自那日起,我再見她時,總是忍不住的要多看她幾眼,雖然因為她的身份不同,我無法將她怎麼樣,但是,每次相見,我總是忍不住心裏那股悲憤,我願意相信,她是無心害我的,看我依舊好想問問她,她可明白她的所作所為,是多麼的莽撞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