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整個鄴城突然間沸騰了起來,百姓們走街躥巷分享著剛剛聽來的消息。
紅妝伺候寧子衿梳洗的時候一張嘴便滔滔不絕的講道:“小姐,今天滿大街都鬧開了,每個人講的都是關於昨天晚上江家小姐遇害跟傅家小姐失貞的事情。”
寧子衿雙唇一抿,散發著森森的寒意。
她是知道楚暇在她回府的途中設了陷井,倒是沒有想到楚暇竟是存了要殺了她的心。
江雨菲回府的路跟她是一條,早在楚暇命人將熒光粉塗在馬身上的時候阿蠻便擦掉了,轉而抹在了江雨菲的馬上,她本是想著借江雨菲的手警告楚暇,卻不想楚暇的心思惡毒至死。
江雨菲跟她交情極深,這回還真的是要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了,不知做了鬼會不會去找楚暇報仇。
紅妝看了看寧子衿的臉色,而後接著道:“江府那裏因死了個女兒而亂成了片,傅府也好不到哪裏去,奴婢一早就出府去看過了,一名男子拿著傅小姐的貼身玉佩找上傅府了,據說是街上的混混,這下子傅小姐的清白可算是沒有了,昨天才被皇上賜婚封為太子妃,被皇上知道了難保不覺得傅家是在挑釁皇家的威嚴。”
寧子衿眯了眯眼,暗道傅珞璃的自作自受,若不是她對自己充滿敵意,更在昨晚太後為她跟楚昱賜婚後露出濃濃的殺意,她也不會先下手為強。
一個失了清白的人是不可能當太子妃的,正如紅妝所說,皇帝不僅不會同情傅珞璃的遭遇,說不定還會覺得這是傅家對皇室的挑釁,這下子,夠傅大將軍好好頭疼一陣子的了。
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將軍小姐是萬不可能嫁給一個混混的,但太子妃的位置也別囂想了,而鄴城中一些名門公侯之家也不會上傅家跟一個沒有親白的小姐提親,哪怕他傅正手握重兵,傅珞璃此生恐怕隻有與青燈古佛相伴了。
至於楚暇——
寧子衿忽然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如果傅珞璃沒有出現這種事情,楚暇必是相安無事可以置身事外的,可如今,該出事的人沒有出事,反而是她的同夥出了事情,江雨菲死了,死無對證,可傅珞璃還活著,受到這樣的奇恥大辱,傅珞璃又怎會輕易放過楚暇?
正如寧子衿的猜測,才到傍晚時分,鄴城的大街小巷又宣揚起了另一件大事。
寧子嫣帶著丫環柳荷來了流盈閣,一坐下便滔滔不絕的說道:“二姐,出大事了,麗暇郡主被皇上賜毒酒一杯自盡呢。”
紅妝奉茶正好走進廳裏,聽到寧子嫣這話,接口道:“奴婢也聽說了,別說咱們府上對這件事情議論紛紛,整個鄴城都在談論這件事情。”
寧子衿深知這件事情帶來的後果,不過在聽到寧子嫣提起時仍免不了起了一絲興趣,抬眸,她眼中帶著好奇:“喔?此話怎講?”
似是見寧子衿感興趣,寧子嫣瞬間興奮了起來,搬著椅子蹭蹭幾下跑到寧子衿身旁坐著,緊挨著她小聲的說道:“今天早上有人拿著傅珞璃的貼身物件到將軍府去要求娶傅珞璃,說什麼兩人兩情相悅已久,傅珞璃當時就給氣暈了,醒過來第一時間趕到皇宮,說這一次都是楚暇的陰謀詭計,本來設計的是秦錦夢,而江雨菲也是枉死,那些殺手要殺的本該是二姐你,如此一來,江家跟秦家自然不肯罷休,一時間三家鬧上了金鑾殿,江家無足輕重,可秦家跟傅家皇帝不能不重視著,於是當即憑著傅珞璃的線索找到了楚暇請的混混跟殺手。”
話說到這,寧子嫣擔憂的看了寧子衿一眼:“二姐,好在你機靈,否則死的就會是你了,那楚暇著實太可恨了,不過是一點小誤會,竟然想要二姐你的命。如今證據確鑿,就算是湘王爺也不能怎麼樣,何況這次牽連的還有秦小姐,那秦家可是太後的本家,太後再不喜秦小姐,那她也是姓秦的,皇上一怒之下,湘王爺教女不當,將他貶為了庶民,楚暇當場一杯毒酒賜了下去。”
寧子衿端起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嗤笑了一聲:“楚暇這是自掘墳墓,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