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來,滿院的梅香瞬間撲鼻而來,而伴隨著,還那刺骨的冷冽。
走在前邊的寧玉纖冷不丁打了個冷顫,雙手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臂,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突然,一隻手猛的拉住她,還不待寧子衿反應,整個人就被圈在了一個堅硬的環抱裏,麵上猝然一驚,隻聽頭頂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小美人,可想死爺了。”說著,一隻大掌輕輕撫摸過她帶著麵紗的臉龐,感受著那手心的溫度,寧玉纖的心中陣陣作嘔,一把拍掉了那隻狼手。
“公子自重,奴婢不過是一個丫環而已,公子若要清淺姑娘請稍等片刻。”寧玉纖掙紮著從他懷裏出來,心中如臨大敵。
前邊絲竹聲聲,她就是在這裏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若是讓這人看到了她的長相,那花娘還能容她在怡春樓內呆下去。
雖然她並不見得有多喜歡這裏,可總比被趕出去再一次成為乞丐四處飄泊沒有溫飽來得強吧。
隻是寧玉纖掙紮的力氣再大,也敵不過王從一個男人的力道。
這舉動落在王從眼裏顯然成了欲拒還迎,叫他興奮不已。
“嘖,還是個烈性子,爺就喜歡這樣的。嘖,花娘把你藏這麼好有什麼用,早晚都是要出來接客的,不如今天就讓爺先爽一爽再說。”
粗俗的話語,閃爍著淫邪的目光,無一不叫寧玉纖惡心到了骨子裏。
王從一手捏住寧玉纖掙紮的雙手,一手揭開她臉上的麵紗——
那一霎那,王從整個人就呆了,僵硬的身子,宛如雕石,一動不動!
不是被容貌給美的驚呆的,而是被嚇呆的。
寧玉纖這個時候才掙脫了開來,也顧不得手腕上的疼痛,轉身就要跑。
剛一轉身,身後便暴發出震耳欲聾的驚吼聲,仿佛要將整個天際給劃破了。
然後,緊接著便是花娘跟她的丫環出現在兩人的眼前,花娘瞪著寧玉纖,一巴掌毫不留情的就甩了過來:“賤人,誰讓你出來的。”
打完後,她又蹬蹬跑向王從,不住的點頭哈腰討好道:“王少爺,真是對不起,玉纖這丫頭實在太不知好歹,竟不想在此衝撞了王少爺,實在抱歉抱歉。”
王從猛的咽了口唾沫,這才轉動了下眼珠子,顫顫巍巍的指著寧玉纖:“鬼……鬼啊……”
寧玉纖捂著臉,聽著王從那一聲“鬼”眸光幽幽,湧動著黑色的光芒仿佛暗夜下的修羅。
花娘對著跟在她身後的小丫環使了個眼色,那丫環會意,一把拽起寧玉纖的手臂將她帶了下去,不知是不是下手太重掐到了寧玉纖的肉,疼的她齜牙咧嘴,開口怒罵,丫環聞言當即氣得狠狠的掐著寧玉纖的皮肉,一邊掐一邊恐嚇。
她雖是丫環,但好歹是花娘身邊的親信,整個怡春樓裏誰不給她點麵子,就是樓內的姑娘們也要給她三分薄麵,這醜八怪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囂張。
花娘半推半拉著將王從拉到最近的一間屋裏,軟聲軟語的陪笑的撫平他受到的驚嚇。
“王少爺,千錯萬錯是怡春樓的錯,千不該萬不該將這醜女人留下來,可誰叫她救了清淺一命呢,清淺又是個念恩的人,見她落魄便帶了回來。”
王從雖然身份尊貴,紈絝子弟也分三六九等,而他卻是這其中最不著掉的一個,要學識沒學識,要文才沒文才,要腦子沒腦子,隻憑著自己的家勢背景作威作福,最大的缺點便是好色,一但色欲熏心,天大的事都得往後靠。
所以這樣一個草包最好忽悠,否則花娘也不敢在王從身上下手,若是被別的富家少爺看到玉纖的模樣,這事怎麼也掩蓋不下來。
“哼!”王從猛的灌下一口茶,腦子裏那張醜陋而又恐怖的容貌像粘了漿糊似的印在腦子裏,怎麼也揮之不去,直叫他厭惡的眉頭緊皺,那一層一層的皺紋能一下子夾死數隻蒼蠅。
花娘在這聲冷哼中心髒顫抖了三下,哪怕王從是個草包濃包,可也是鹹寧侯府裏的少爺,於是花娘更加小心翼翼的對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