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雙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滿是橫肉的臉上帶著陰沉之色,他雙手負在身後,在屋裏來回踱步,腦子裏不時的盤旋著楚昱去大房的原因。
這時,屋裏響起一道沉著的男子嗓音,在大廳的一旁,姚文的庶長子姚玉平斂眸說道:“爹,世子身份尊貴,怎會駕馬車?”
話裏有著疑問,下人當得姚玉平以為他滿口胡言,忙指天發誓道:“奴才沒有看錯,是世子駕著馬車。”那表情恨不得把心挖出來讓姚文父子相信。
姚玉平沒好氣的白了下人一眼:“誰叫你多嘴,給我滾出去。”
聽到這話,下人如臨大赦,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或者說逃更確切些,就怕慢了一點姚文反悔不讓他走了。
姚文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陰冷的眸中這才漾起一抹疼愛之色:“平兒有何高見?”
姚玉平雖是庶子,但卻是長子,而且還是姚文膝下唯一的兒子,能不叫姚文捧在手心裏寵著。
“而且還是駕著馬車帶著寧子衿離開,堂堂一王世子,為何要做這自降身份的事情,擺明了是意有所圖。”
姚玉平冷靜的分析著,玉質般的麵容忽地閃過一絲邪淫跟貪婪之色。
他雖沒有正麵跟寧子衿見過,卻在知道寧子衿這個人時悄悄打探過她,而她那張驚為天人的容顏也在初見一眼後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裏,午夜夢魂之時總會想起女子絕美的容顏與那妙曼的身姿,哪怕明知不可高攀得不到,卻也抑製不住想要得到她的心,一償美人在懷,翻雲覆雲的美妙滋味。
姚文在姚玉平的話中漸漸瞪大了雙眸:“你是說賢王世子看上了寧子衿?”然後在姚玉平默不作聲下喃喃道:“難怪,難怪啊……”
難怪楚昱去了大房,看來是為了寧子衿。
與此同時,姚文的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不甘跟怒氣,憑什麼寧瑞遠有這麼好的命,妹妹當了妃子,他娶了信國公府的嫡長女,如今就連女兒也被賢王世子相中了。
姚文一直記著那天上門求見,卻被寧瑞遠扔出府的羞辱,一時間咬牙切齒。
“爹,寧家也就罷了,如今咱們可沒有那個實力去報當日被辱之仇,可這大房一直被咱們壓著,若是讓他們借著寧子衿的光而翻了身,怕是難容咱們。”姚玉平冷聲提醒道。
姚玉沉著臉不語,心裏卻大為讚同姚玉平的話,大房那幾個婦人不足為俱,可還有個姚玉珩在,若姚玉珩翻了身,豈非不找他們算賬?
動不得寧瑞遠他已是萬分憋悶,可不會容許姚玉珩一個無名小輩也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
“我容忍那大房在咱們眼皮子底下蹦躂的夠久了……”姚文的話沒有說完,然黑眸之中迸射出來的戾氣張顯著他的殺意。
本來留著一群孤兒寡母對姚文來說並沒有什麼,時不時欺壓一下反而讓他們心中覺得暢快,但這前提是得建立在沒有任何威脅之前。
姚玉平看著姚文,隨即勾了勾唇,眼底閃過陰森森的寒氣!
寧府。
大門兩旁的侍衛看到了趕著馬車雖然麵無表情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心情極好的楚昱,一雙雙眼睛幾乎瞪了出來。
“籲——”
楚昱長呼一聲,手中的僵繩收緊,馬車立即停了下來,一直坐在楚昱身旁嚇得戰戰兢兢大氣也不敢喘一個的車夫立即滾了下來。
心裏同時升起劫後餘生的感慨:終於回府了!
天知道他坐在賢王世子身旁,一顆心害怕的快要從嗓子裏跳出來,是個人都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心裏壓力。
“奴……奴……奴才參見世……世子……”侍衛們怔愣過後,紛紛跪地給楚昱行禮,臉上的表情驚恐交加。
世子當車夫,這消息怎麼聽怎麼駭人。
楚昱冷冷的昵了侍衛一眼,從容不迫的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都給我閉嘴……誰敢進府通報,我扒了他的皮……”
那欲要進府的侍衛一聽,雙腿連忙頓住了,世子的吩咐,誰敢說個不字。
很快,寧子衿那道優美的身線出現在眾人眼前,楚昱見狀,俊美無儔的臉上立即換上了明媚的笑容:“不知不覺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