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說尚書府是什麼樣子的,會比刺史府大氣,漂亮嗎?”阿蠻一邊給鈴鐺洗澡,一邊好奇的問一旁的寧子衿,圓圓的眼珠子眨動,像兩顆渾圓的寶石。
寧子衿側目,輕輕勾唇:“或許吧。”
前世記憶中的尚書府是什麼樣子的,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留在她印象之中的隻剩富貴逼人,極致奢華的孟府,何況前世中,芸妃生下皇子,加上寧瑞遠本身的圓滑跟世故,他的升官之途一路安順,後被皇帝封為永平侯,就是那時候的侯府,因為有孟如風這個富可敵國的女婿,都比一般的公侯府邸還要巍峨絢麗,精致華麗。
“到時候二小姐的院子會比現在的行雲閣還要大嗎?”頓了一頓,阿蠻又問。
寧子衿不解的昵著她,卻聽阿蠻繼續道:“其實大不大無所謂,最好是有足夠的院子,到時候給鈴鐺搭個小屋,這樣就不用睡在奴婢屋裏,每次都把奴婢的屋子弄的一團糟。”
說到最後,阿蠻頗為哀怨的瞥瞥唇,伺候鈴鐺比伺候二小姐還累人啊。
寧子衿宛爾一笑,被阿蠻那淘氣的模樣給逗笑了。
從雲城到鄴城,經過半個月的顛簸,寧家眾人終於站在了皇帝新賞的府邸門前。
就紅漆的大門,都要比雲城的刺史府來的寬闊許多,陸湘屏出生於信國公府,自然不會被眼前的尚書府給驚到,從容不迫的指揮下人將東西一一搬進屋裏。
新造的府邸內應有盡有,所以並不用把整個寧家給搬來,而陸湘屏隻將自己的嫁妝帶了過來。
而其餘人也隻是整理了下自己的珠寶跟金銀,其他的東西能帶的帶,不能帶的都留在了雲城。
老夫人是念舊的人,所以很多用慣了的,舊的東西也一並帶了過來。
在眾多人之中,除陸湘屏的嫁妝最多之外,就數寧子衿的,實在是前段日子皇帝賞下了不少。
尚書府。
朱紅的大門,門外楊柳依依,護院侍女迎立兩旁,庭院深廣。
廳堂庭院之間布置著花卉怪石,水池遊魚。室內的陳設更是精致,琴棋書院,筆墨紙硯,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名人的落款題詞。
新的府邸比起雲城刺史府大了不隻一倍,眾人一路進去,欣賞著尚書府裏的精美景致。
穿過重重的假山石,就見到院子裏種滿了芍藥跟海棠,一座曲橋橫垮人工挖掘的池子,寧子衿隨眾人走在曲橋上,看著下麵小河流水,紅錦鯉魚穿梭交織,池中粉色的荷花隨風飄搖,像少女搖曳著她們最為柔軟的腰肢,遠處傳來黃鸝清脆的鳴叫聲,此起彼伏。
一路上見到許多婢女,每個人都是斂氣屏息,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當他們從這些下人身旁經過時,他們紛紛跪地行禮。
再穿過曲橋,所到之處,便見到無數的院落,獨樹一格,華麗精美,風格不同。
老夫人依舊選了個清雅幽靜的地方,坐落在整個府邸的最裏邊,周圍是大片大片的竹林,被竹林包圍著的,便是睦元堂。
院子很大,薔薇花在風種搖罷,散發著迷人的香氣,內裏是裏外三重,老夫人略微看了一眼,眼中帶著滿意。
陸湘屏所住的錦墨堂是整個府裏最好的地方,也是最大最富麗堂皇的,坐北朝南,象征著她在寧家不可超越的主母地位。
之後,陸湘屏又按照嫡庶之分,將僅次於錦墨堂的隱月閣給了寧子衿住,而寧子嫣住在了隱月閣旁邊的流盈閣,從外觀跟布置上雖然及不上隱月閣,但也不差,至少比孫清然住的玉清軒強了不知多少倍。
陸湘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將孫清然分到了最西邊的玉清軒,不僅離前院遠,連老夫人住的睦元堂也遠,就是離處於中間位置的錦墨堂也有不少的矩離。
老夫人年事高,沒有立下需要晚輩每日請安的規矩,但自從陸湘屏進門之後,這規矩便立下了,爭對不是寧子衿跟寧子嫣,而是寧瑞遠的小妾。
如今寧瑞遠的小妾隻剩孫清然一人,於是孫清然如今的任務又多了每日一早去主母屋裏立規矩,這也算是陸湘屏給孫清然的下馬威。
因為孫清然曾不幸小產,此後寧瑞遠對她也是頗加憐惜,這叫陸湘屏如何能不嫉妒,隻是她打不得,罵不得,隻好用規矩來壓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