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跟許姨娘過不去,也不會拿自己的孩子開玩笑,錢大夫明明說過,這鐵莧葵跟凝香混合極易導致小產的。”
許氏麵色平靜的抬頭,厲聲質問道:“孫姨娘這是為了把這盆髒水扣在我的頭上而要枉顧事實嗎,誰都知道你會小產是因為不小心摔了一跤,如今硬要把這個罪名強加在我送給你的吉祥鎖上,未免太過份了些。”
寧瑞遠聞言,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孫清然,眼中帶著一絲探究。
許氏深邃的眼中忽地閃過得意之色,孫清然,想跟我鬥,你未免太嫩了些。
待我收拾掉了你,再慢慢收拾寧子衿。
寧子衿再聰明又如何,你以為這樣就能叫老爺厭惡處置我,隻憑一隻帶有鐵莧葵的吉祥鎖就想陷害我,愚蠢。
寧子衿將許氏的自得之色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滿是輕蔑。
有時候,自大往往也是致命的利器。
“祖母,父親,如此說來,孫姨娘豈不冤枉許姨娘了,隻是這吉祥鎖上的鐵莧葵是真卻是毋庸置疑的,莫非是有心人者故意抹在上麵叫許姨娘跟孫姨娘反目成仇。”寧子衿忽然開口道,軟軟的嗓音帶著一絲疑惑,聽在人的耳朵裏說不出的舒服,粉嫩的臉蛋如三月裏的桃花,玫紅色的織錦緞襖襯托著她嬌豔欲滴,脖子上一圈白色柔軟的狐狸毛看起來嬌俏可人。
她就如一朵含苞帶放的芙蓉花,默默綻放著無限風華。
許氏錯愕的盯著寧子衿,柳眉輕擰,這丫頭打什麼主意?
她可不認為寧子衿善心大發,說這話是替她洗刷罪名。
老夫人亦不解的望著寧子衿,因她替許氏開脫而有些鬱悶,這孩子,今個是怎麼了,怎麼倒偏幫起許氏來了。
反到寧瑞遠聽了寧子衿的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子衿說的不無道理,說不定就是這竹院裏的內鬼,查,一定要仔細的查。”
寧瑞遠的話音一落,劉媽媽便揪著嚴媽媽的衣領氣衝衝的走了進來:“老夫人,老爺,奴婢看到嚴媽媽抱著這隻包裹鬼鬼祟祟的,打開一看,發現裏麵是這些東西。”
劉媽媽一個用力將嚴媽媽往前推去,嚴媽媽踉蹌了一下跪在了在地上,蒼白的臉上滿是惶恐之色。
許氏在看到嚴媽媽的時候,臉色有瞬間的鐵青,她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許氏死也想不到,嚴媽媽早已叛變。
隻怪許氏太嫉妒寧瑞遠對孫清然的寵愛,怕長久以往下去,孫清然再次懷孕,所以,當嚴媽媽到梅院向她獻計,用鐵莧葵染在寧子衿送給孫清然的東西上讓孫清然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時,許氏就在寧子衿的算計當中,而她卻渾然不知。
老夫人看了一眼劉媽媽手裏的包裹,而後沉著臉對錢大夫說道:“錢大夫,煩你看看這裏麵是什麼東西?”
錢大夫利索的接過劉媽媽手中的東西,拿在手裏看了看,又放在鼻間聞了聞:“這正是鐵莧葵。”
老夫人跟寧瑞遠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極了。
寧瑞遠霍然站起身,走到嚴媽媽麵前,抬腳便是一腳躥在嚴媽媽的胸口上:“該死的惡奴!”
嚴媽媽被寧瑞遠一腳踢翻,重重的倒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恐忐忑之色。
老夫人死死的瞪著嚴媽媽,直將她看得心裏發毛。
“說,為什麼要陷害孫姨娘跟她腹中的胎兒。”
嚴媽媽惶恐的看了老夫人一眼,而後垂頭,喏喏的道:“奴……奴婢沒有,奴婢沒有。”
“哼,沒有?”寧瑞遠冷哼一聲,怒道:“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夠大的,如今有物證在,容不得你狡辯,來人哪,將嚴媽媽拖下去,亂棍打死。”
“不要啊,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嚴媽媽猝然一驚,忙爬起來對著寧瑞遠連連磕頭,驚慌的目光不時的向許氏望去。
老夫人一直覺得許氏便是殺她孫兒的凶手,而如今又揪出了嚴媽媽,相信這兩人之間必有聯係,於是緊盯著嚴媽媽跟許氏兩人,自然瞧見了嚴媽媽看向許氏時異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