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寧子衿倒是有些意外孫清然的演技竟然如此逼真,就連她這個知情人都差一點要信以為真了,更何況是祖母與父親。
“孫姨娘放心,幸虧你並不是與這吉祥鎖日日相伴,所以你的身體並沒大礙,也不會影響第二次懷孕。”
眾人聞言,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然而鬆一口氣的同時,寧瑞遠跟老夫人的心裏均升起一股怒意。
“清然,這枚吉祥鎖你可記得當初是誰送與你的。”寧瑞遠將孫清然摟在懷裏,問道,那一臉的狠吝,仿佛要將送鎖之人千刀萬刮似的。
小產不是意外,而是人為。
這樣一個事實就像一條毒索在寧瑞遠的胸口啃噬,讓他萬般不是滋味。
老夫人的雙手死死的捏著椅子的扶手,嚴肅的表情此刻看來更加的叫人望而生畏。
孫清然茫然的搖了搖頭,拿著手帕拭了拭眼角,淚眼朦朧的抬頭,卻不說話。
“清然,不怕,有什麼話隻管說,有我這個老太婆在,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老夫人看出來孫清然的難言之隱,正色道。
猶豫良久,孫清然才扭頭看著寧瑞遠,目光怯弱的開口,說道:“這枚吉祥鎖,是……是許姨娘命人送來的。”
“這個賤婦——”孫清然的話音一落,老夫人便揚手將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咬牙切齒的罵道,眼中的犀利,恨不得將許氏給挫骨揚灰。
寧瑞遠有瞬間的錯愕,問:“你可記得真切?”
孫清然的眼中忽地閃過一抹幽光,二小姐果然沒有說錯,若是換作別人送的,老爺一定二話不說處置了那人,而對於許氏,他卻沒有立即相信,可見許氏在他心中的地位,這一次若是沒有準備充份隨口說許氏害死她的孩子,那麼萬劫不複的人就會是她自己。
沒有證據,老爺一定不信。
“或……或許是我記錯了,先前送禮的人太多,可能……”孫清然垂頭,輕聲呢喃著,斷斷續續的想要辯解什麼,卻被老夫人一個厲聲給打斷了。
“是不是,把人帶來一問就知道了。”老夫人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寧瑞遠的身上。
似乎在說,看看你寵幸的小妾,是個多麼蛇蠍心腸的人。
寧瑞遠目光一沉,滿臉陰鷙:“來人,將許姨娘帶來竹院。”
“許氏不可能知道清然喜歡點什麼樣的香,這竹院之內必有內鬼,劉媽媽,給我仔細的查。”
老夫人陰沉著臉,憤然說道。
好你個許氏,竟敢算計她的孫兒,心思這般惡毒,看我這次能不能輕饒了你。
“是,老夫人。”
就算不用老夫人說,她也要將這竹院裏的內鬼給抓出來,那人幫助許姨娘算計的不僅是老夫人的孫兒,更是她姨侄女的孩子,劉媽媽心裏怎能不怒。
許氏被人請到竹院的時候,滿臉的不解,來人又不說明是什麼情況,一起來的,還有寧玉纖。
“老爺,發生什麼事了?”一進屋,許氏便感覺到沉悶的氣氛壓抑極了,她看了眼倒在寧瑞遠懷裏弱不禁風的孫清然,眼底閃過一抹怨毒。
臉上卻依舊帶著端莊而又得體的微笑。
她看著寧瑞遠,問道。
老夫人自許氏一進門,一雙犀利的雙眸便一瞬不瞬的瞪著她,好像要在她的身上瞪幾百個洞出來。
寧瑞遠冷冷的盯著許氏,眼中的寒意似要將人渾身的血液給凍住了一般。
許氏心頭沒來由的咯噔了一下,還沒開口問一句,便聽到老夫人怒到極點的聲音:“毒婦,給我跪下。”
寧子衿雙手垂於身前,安靜的立在老夫人身側,微微垂下的眼中,掩去濃濃的譏諷跟森冷。
許氏被老夫人吼得猝然一驚,當即瞪大了眼反問:“老夫人,妾身做了什麼,你要如此辱罵妾身。”
“哼,罵你我還嫌髒了自己的嘴。”
老夫人惱怒的冷哼一聲,滿臉陰鷙。
許氏被老夫人這翻冷嘲暗諷的話說的臉色忽青忽白,死死的咬著唇不讓自己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