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子嫣靜靜的聽著,乖巧點頭應道:“是。”
行雲閣。
紅妝悶悶的捧著芸妃賞賜的手鏈跟在寧子衿身後,就連鈴鐺撒嬌的蹭蹭她的腳踝她都意興闌珊。
阿蠻手拿著掃帚,嘴叼著包子,忽地躥到了紅妝的麵前。
“咦?紅妝,你怎麼啦,表情這麼臭,就像是糞坑裏的石頭。”她咬了一口包子拿在手裏,好奇的打量著紅妝。
紅妝有氣無力的昵了阿蠻一眼,露出一絲佩服的神情:“能一邊想著糞坑,一邊吃的津津有味的人,這世上恐怕也就隻有你了。”
這番調侃的話,紅妝說的表情嚴肅。
阿蠻不解的看看紅妝,又看看寧子衿:“二小姐,她是怎麼了?”
寧子衿豈不知紅妝心裏的不甘,還不是因為芸妃的厚此薄彼讓紅妝覺得她受了委屈。
可是寧子衿並沒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可是無論她怎麼說紅妝就是不信。
她聳了聳肩,一副我也不知道的模樣。
“阿蠻,夜深了,你拿掃帚做什麼?”寧子衿發現了什麼,疑惑的問道。
她的話音一落,阿蠻立即露出憋屈的神情,低頭瞪了一眼裝無知撒嬌賣乖的鈴鐺,氣憤的說道:“都是鈴鐺啦,它居然跑到奴婢的屋裏拉屎。”拉就拉吧,還非得拉的滿地都是,這邊拉一堆,然後跑到另一邊再拉一堆,等她回屋的時候,都見滿地的狗屎。
她真恨不得立即宰了這小東西。
“嗚——”鈴鐺發出聲音,蹲在地上對著寧子衿猛搖尾巴,圓圓的眼珠子水蒙蒙的,一派無辜之色,說不出的可愛。
“定是你老惦記著吃它的肉,才叫鈴鐺懷恨在心了。”
寧子衿彎腰將它抱起,笑著打趣道,然後邁開步子往屋裏走去。
阿蠻迷茫的抓了抓自己的後腦勺,嘀咕了一句:“狗也會懷恨在心?養了它不就是給人吃的嘛。”不然費那個勁幹什麼。
“紅妝,將芸妃賞賜的手鏈放起來吧。”進了屋,寧子衿放下鈴鐺,對紅妝說道。
鈴鐺有個小窩在寧子衿的床邊,一著地,它立即撒開了腳丫子往自己的窩裏走去,一隻小筐內鋪著軟綿綿的褥子,鈴鐺一沾到自己的窩,立即發出一聲滿足的嚶嚀。
“是,小姐。”紅妝低低的歎了一聲,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手鏈放好。
哪怕不及別人的一半,那也是賞賜之物,馬虎不得。
“小姐,你一定要努力博得芸妃娘娘的歡心,雖然有老夫人幫你,可是現在許姨娘跟大小姐有老爺跟芸妃娘娘撐腰,日後還不定怎麼要掀起什麼風浪呢呢,老夫人再幫你,也不能跟芸妃娘娘起衝突。”
猶豫了半晌,紅妝還是忍不住對寧子衿說道。
寧子衿扯起嘴角,笑容淺淺的看著紅妝:“芸妃若不喜歡我,我還能強逼著她喜歡不成?過去十三年裏她都不曾正眼看我一下,我又怎麼能保證之後定能讓她對我刮目相看呢?我不是神。”
若她無所不能,早就叫許氏,寧子衿跟孟如風死過去,活過來,活過來又死過去,生不如死。
“可是咱們如果什麼都不做,早晚讓大小姐騎到您的頭上。”
“如果我刻意去做什麼,隻會惹來芸妃的厭煩,紅妝,順其自然罷。”或者說,她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博得芸妃的歡心,芸妃就像寧瑞遠一樣,對她的不喜已根深蒂固了。
如今,她隻求不給她抓到任何錯處來增加芸妃對自己的厭惡。
芸妃回來,寧府內幾乎天天門庭若市,大門精致華麗的馬車絡繹不絕,大包小包的禮品更是像流水般滑進寧府。
不僅有給芸妃的,其餘人都或多或少收到了些許的禮物。
似乎是有意的,每每麵見前來拜見的達官貴人時,芸妃都將寧玉纖帶在身邊,言談舉止間流露出喜愛之色。
如此一來,眾人便在心裏達成一個共識,那便是寧府這庶出的大小姐,很受芸妃的歡心,哪怕先前她在淩府鬧出如此丟臉的一幕。
大家乍舌之餘也不免收起了對寧玉纖的嘲弄,哪怕心裏再不屑,但誰讓芸妃特別喜愛她呢,於是奉承巴結之人也像是雨後春筍似的一波接著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