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靜的隻聞淺淺的呼吸聲,突然,外麵傳來一陣急速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名侍衛走了進來,單膝跪下:“啟稟老爺,在北院的草叢裏發現了這個。”
侍衛說著,將雙手攤平,手中赫然出現了一個珍珠耳環。
白色的珍珠,在燭火的照應下,散發著柔柔的光澤。
“耳環?”寧瑞遠一抬手,忠叔便將在草地裏發現的東西遞到了寧瑞遠的手中。
“會不會是凶手倉皇離開時不小心掉的?”忠叔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夫人側目看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淡淡的道:“也有可能是玉纖的也說不定。”
趙氏,寧子姍同寧子嫣一看見寧瑞遠手中提起的珍珠耳環時,猛然一驚,紛紛臉色大變,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
這細微的表情落在老夫人的眼裏,叫她心生疑慮。
“你們母女三是怎麼了?難道見過這耳環?”
莫非真是凶手不小心丟掉的?
趙氏心中突的一跳,驀然回神,麵對老夫人的提問,她的臉色霎那變得蒼白透明,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沒,沒有見過。”
老夫人的目光輕輕一掃,又移到了寧子嫣跟寧子姍的臉上,兩人見老夫人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目光看向自己,紛紛打了個冷顫,齊齊的搖頭:“沒……沒有……”
三人張慌失措神情,閃爍的目光,吞吐的回答,怎麼看都覺得有問題。
正在老夫人納悶之際,忽地瞥見寧子衿的神情居然也像趙氏幾人一樣詫異與震驚。
“子衿,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啊……”寧子衿猛的回神,怔怔的看著老夫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慌張:“不……不……”
她越是這樣,越叫老夫人疑心,就連寧瑞遠也注意到了她:“子衿,是不是見過這隻耳環,她不是你大姐的對不對,說,究竟是誰的。”他大吼一聲,直將寧子衿狠狠的嚇了一跳,稚嫩的小臉上,緊張的神色越發濃重。
“爹,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看你是想包庇凶手,難道你跟他是一夥的?你是想我要我動家法你才肯招嗎?”寧瑞遠本就因為寧玉纖差點葬身火海而心中煩燥暴怒,現在見寧子衿明明知道什麼卻不願意說,更是惱怒不已,說話的口氣也變得冷漠而又狂燥。
老夫人聽到寧瑞遠這威脅的話,當下不滿的瞪了寧瑞遠一眼:“說什麼呢,有你這麼跟女兒說話的嗎,審犯人也沒你這樣胡亂扣罪名的。”
“爹……”寧子衿一驚,慌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著寧瑞遠跪了下去:“女兒絕沒有跟凶手合謀暗害大姐,我吃驚完全是因為這隻耳環我曾見四妹帶過,可是四妹又怎麼會是放火的元凶呢。”
“什麼?”
寧子衿的話,像是平地一聲雷,炸在眾人的心底。
趙氏在聽到寧子衿說完後,整個人瞬間脫力,無力的靠在椅背上,美眸之中溢滿了惶惶不安。
寧子姍差一點暈了過去,腦子裏一片空白,忘了反應,也忘了解釋。
“寧子姍!”
寧瑞遠驀地瞪向寧子姍,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般:“你到是說說看,為什麼這耳環會出現在北院的草地上。”他大吼一聲,將手中的珍珠耳環狠狠的扔向了寧子姍,耳環砸在寧子姍的臉上,然後掉到地上。
寧子姍身子猛然一震,慌慌未定。
小巧的耳環砸在臉上雖然不疼,但寧子姍卻在寧瑞遠的目光下,覺得有無數把鋒利的匕首在她的臉上一刀一刀的劃過,鮮血淋淋。
她的耳環為什麼會在北院,這也是她所不解的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北院不是意外走水嗎?為什麼是人為縱火,而偏偏她的耳環還出現在了那裏。
嫁禍,這絕對是嫁禍呀,那麼是誰,誰會偷了她的耳環去北院放火嫁禍給她呢?
一時間,寧子姍向來靈活的腦子變得不夠用了,她的心裏一團亂,腦子裏更像是糊了一團的漿糊。
“我……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北院,我真的不知道啊。”
寧瑞遠氣憤的一拍桌子,怒道:“不知道?我看分明是你狡辯,你若是沒有去過北院,怎麼會落了一隻耳環,說,今晚這火是不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