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她無心思,這個丫頭,倒是值得一用了。
“以你的姿色,除非是消失,否則早晚會暴露在父親麵前,要想讓趙姨娘對你消除戒心,就是遠離她的院子,你想,誰的院子,父親的手,是伸不過去,也不會伸過去的?”
寧子衿微微笑道,清淺的笑容,如明珠璀璨,帶出無數光華。
夏青聞言,微微一愣,而後眼中驀地一亮:“謝二小姐指點,奴婢明白了。”
她的表情很激動,寧子衿一抬手,說道:“謝倒不必了,隻是你該明白,無功不受祿!”
“是,奴婢明白,奴婢日後定當以二小姐馬首視瞻。”
就算寧子衿不說,夏青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她又不能肯定跟了二小姐,是否會有一條光明大道。
所以夏青在賭,拿她的未來在賭。
寧子衿忽然又道:“與其嫁給父親做妾,倒不如嫁個普通人家做正室,雖然沒有榮華富貴可享,但到底是明媒正娶抬進門的,你是從寧府出去的,到時候自然不會委屈了你,夏青,你說是不是?”
夏青聽罷,頓時又驚又喜。
二小姐這是在向她許諾,日後替她尋門好的親事,而且是正妻地位,出嫁之時更不會虧待了她。
夏青的野心不大,所以才會選擇保命而不是求寧子衿幫忙助她成為姨娘。
如今二小姐許她正妻之位,哪怕隻是普通人家,那到底是理直氣壯的,這叫夏青如何能不激動。
夏青用力的抹了一把眼中殘留的眼淚,對著寧子衿用力的點頭:“謝二小姐成全。”
直到夏青離去,紅妝才憂心忡忡的問寧子衿:“小姐,咱們不了解夏青,她可用嗎?”
寧子衿扭頭看了紅妝一眼,宛爾一笑:“可不可用,用了就知道,我們對夏青有著防備,她必然對我們也有著防備,左右不過是大家各取所須罷了,我不用她十分的忠心,隻要她的立場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就行了。”
趙氏三天兩頭對夏青動手,饒是再好脾氣的人也會心生怨憤,若是夏青像秋靈一樣被趙氏好吃好喝的供著,她還不會利用她。
蘭院,夏青捂著臉,誠惶誠恐的進了院子,一進門,便看到趙氏身旁得力的李媽媽怒容滿麵的向自己大步走來,一抬手,便是在她的手臂上狠狠的擰了一把:“你個死丫頭,光天白日居然就學會偷懶了,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呀。”
夏青疼的眼中的淚水又開始打轉,卻又強忍著不敢掉下來,否則後果隻會更慘。
李媽媽是趙氏的奶娘,當初趙氏嫁給寧瑞遠時跟著一起過來的,在寧府也有不大不小的影響力,如今院裏丫環多了,李媽媽便仗著自己是老人,又是趙氏的奶娘倚老賣老,而趙氏對李媽媽很是縱容,在蘭院,李媽媽的話等於就是趙氏的話,丫環們不敢不從。
夏青一邊往後退,一邊求饒道:“李媽媽,奴婢錯了,求您饒過奴婢吧。”
李媽媽哪裏聽夏青的求饒,手下的力道反而更重了,那雙倒三角的眼中,閃爍著陰毒之色,好像一條贄伏的毒蛇,伺機而動。
夏青每次望進李媽媽的眼中,就會覺得渾身寒毛都會豎起來,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不寒而粟。
李媽媽掐了一會,才罷了手,對著夏青又是一瞪:“還不趕緊滾進去伺候趙姨娘。”
“是。”
夏青低著頭,喏喏的應著,手臂跟腰上傳來陣陣的疼痛,讓她心裏的怨憤更深了一層,在這裏,趙氏壓根就不把她當人看,雖然是個一等丫環,卻過的連四等丫環都不如。
屋裏的裝飾雖不極梅院的奢侈華麗,卻也處處透著富貴。
趙氏躺在貴妃軟榻上,神情慵懶的執著象牙骨扇輕輕扇著風,看見夏青小心翼翼的走進來時,臉上漫過冰冷且厭惡的神色。
“臭丫頭,一大早就死哪去了。”
夏青瑟縮了一下肩膀,怯怯的跪了下去,大氣也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