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所有人都開始疑惑,秋靈是許姨娘屋裏的人,她就一點都不嫉妒?
但是不可否認,許氏的大度,贏得了寧瑞遠更多的疼愛與尊重。
寧子衿聽到這些的時候,不過淡淡一笑,大度也好,嫻惠也罷,反正這些都是許氏最會的手段,但是大她的大度與嫻惠的背後,必定會掀起一番風浪。
永瑞堂的院子中央搭著一架藤蘿,此刻正是開花的時節,風一吹,散發出陣陣花香,隔開老遠,便聞見那沁人的香氣。院子朝西的一麵牆上蔓生著爬山虎,爬滿了整片牆壁,重重疊疊地下垂著,枝枝葉葉都隨風擺動,整個院內生機勃勃。
寧子衿陪老夫人坐在膳廳用早點,滿桌子的糕點配菜,叫人一看就覺得食指大動。
劉媽媽替老夫人舀了一碗白粥,又替寧子衿舀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便規矩的站在了一旁。
屋子,除了劉媽媽,還有兩個一等丫環服侍在旁,其餘的,都在院外幹活。
這時,許氏身邊的丫環巧碧在外求見,老夫人淡淡的喝了一口粥,讓劉媽媽將巧碧帶進來。
“奴婢見過老夫人。”巧碧盈盈跪拜,對老夫人行禮道。
老夫人目不斜視的問道:“什麼事?”
寧子衿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側目望著巧碧。
這些日子以來,許氏往永瑞堂走的很勤快,每天早上她來請安的時候,她都已經坐在屋裏陪老夫人喝茶,而且帶的丫環,是秋靈,並非巧碧,可見許氏這意是想讓秋靈多在老夫人麵前露露臉,好博得老夫人的歡心。
寧子衿曾想過,許氏是不是真心想培養秋靈,日後也好是她的一個助力?
可是轉念,寧子衿又覺得不可能,不說許氏狹隘自私的性子不允許有人跟她分寵,更何況秋靈還是老夫人故意安排在她屋裏的,別說她會對老夫人的安排感恩戴德,打死她都不信。
“許姨娘今早正要出門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突然身子不適,特命奴婢前來向老夫人告罪。”巧碧垂眸,說道。
老夫人沉默了一會,緩緩道:“可有請大夫前來瞧瞧。”
“謝老夫人關心,已經去請了。”
“恩,你回吧,好好照顧著你們姨娘。”老夫人聲音平淡的說道,叫人聽不出喜怒。
巧碧忐忑的磕了個頭,然後退了出去。
劉媽媽這時揮退了屋裏的兩名丫環,待她們出去後,才皺眉道:“老夫人,你看這會不會是許姨娘故意稱病,好不來給您請安呢?”
話裏透出來的厭惡,絲毫不加以掩飾。
寧子衿聞言,淺笑著抬頭:“應該不會,我瞧著許姨娘這半個月來對祖母孝敬的很,每日的請安比我來的還早,而且對祖母拔到院裏的秋靈很是看重,說不準再過些日子,能聽到秋靈有喜的好消息呢,就算故意稱病,但許姨娘絕不是為了不來請安。”
至於是什麼,她也不清楚。
老夫人憐愛的目光望著寧子衿,溫柔的像是陽春裏的三月,她隻是靜靜的微笑,對寧子衿的發言並不發表什麼意見。
倒是一旁的劉媽媽,在看了一眼老夫人後,對寧子衿笑道:“二小姐,你終究是年幼,老夫人將秋靈安排去梅院伺候老爺,可壓根就沒指望她能懷上孩子,以許姨娘的手段,她連您一個姑娘家都狠得下心陷害,又怎麼會允許別人比她先生下兒子呢,說到底,秋靈不過是老夫人送去給許姨娘添堵的。”
劉媽媽的話音一落,便響起老夫人的歎息聲,含著一絲無耐與悲涼。
“祖母,怎麼了?”
“話是這麼說,但我又何償沒有抱著一絲僥幸,盼著秋靈真能懷上,若是能生下個兒子,日後九泉之下,我也能麵對寧家的列祖列宗了。”老夫人的神色,一下子落寞了起來,為寧家無後而心中焦慮。
寧子衿起身,走到老夫人身旁,拉著她的手,笑道:“祖母不必憂心,父親正值盛年,就算秋靈不可以,還有趙姨娘屋裏的夏青呢,隻要姑姑在宮中受寵一日,父親的官隻會越做越大,到時候還怕沒有數不清的美人送進府來嗎?然後就會有數不盡的孫子在祖母麵前跑來跑去,吵得祖母腦門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