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進來檢查了一下,說:“恢複得不錯,好好休息。”

汪曉歌突然渴望地說:“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這可不一定,看情況吧,再觀察兩天。”

醫生出去後,雷書博細心地說:“好好休息吧,別多想,等完全康複之後就能出院了,我會一直陪著你。”

汪曉歌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滿腹心事。

雷書博不知說什麼,隻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她,像在欣賞一尊美麗的瓷娃娃,突然想伸出手去摸摸她打著繃帶的臉,但強忍住沒敢有任何動作。

“你如果有事,就先回去吧。”她突然說,雷書博一愣,忙說:“我沒什麼事,能有什麼事會比你重要?我現在的任務就是陪著你,直到你出院為止。”

汪曉歌輕輕地搖頭,說:“我不用人陪,真的。”

雷書博尷尬的笑道:“別小孩子脾氣,你也不用趕我走,趕緊好起來吧,該走的時候我會走的。”

汪曉歌不再言語,緊閉嘴唇,重重地閉上了眼,腦子裏浮現出另外一個男人的麵孔。

韓龍知道汪曉歌醒來的消息,丟下手裏所有的事,第一時間跑到了醫院。

汪曉歌聽到韓龍的聲音時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雖然隻露出兩隻眼睛見人,但僅從那兩隻眼睛裏就能看出她是多麼開心,多麼快樂,但眼神很快又變得黯淡了。

“書博,醫生都怎麼說啊?”韓龍看見她的眼神變了,故意轉移話題,雷書博說:“沒什麼事了,估計休息兩天就能出院。”

韓龍又衝汪曉歌笑了笑,故意逗她:“你猜猜你臉上的紗布一拆,你的臉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估計啊,這次是免費把雙眼皮做成大眼皮,鼻梁也整高了,兩臉也變成林黛玉了。”

汪曉歌果然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雷書博在一邊看兩人像演戲似的,尤其是看到汪曉歌居然笑得那麼開心,心裏真不是滋味,一種極大的失落感溢滿了內心。

兩人隨後走出病房,站在走道的盡頭,雷書博笑著說:“你這一來啊,曉歌都好像變了個人,還是你有本事,居然可以把她逗樂。”

韓龍說:“那不是你沒本事,而是你不了解女人。”

“我不了解女人?這個世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死在我雷書博手上,你居然說我不了解女人?”雷書博這話像開玩笑,但又不全是玩笑,韓龍隻是笑了笑,說:“這與你了解不了解女人無關。”

“那這話我看應該改成我不了解汪曉歌而已。”

韓龍說:“也對,也不完全對,女人嘛,一樣也不完全一樣,但有一點,其實她們都是需要男人哄的,不過你要知道她喜歡什麼,這樣才能對症下藥。”

雷書博拱手道:“多謝你又給我的人生上了一堂大課,我懂了,以後一定認真學習,認真對待每一個女人。”

“你別跟我開玩笑啊,我告訴你,曉歌現在躺在病床上,你可得好好陪著她,一刻也不能離開。”

“知道了,婆婆媽媽的。”雷書博說完這話,突然又說,“韓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剛才見到汪曉歌的時候,心裏到底怎麼想的?”

“我……我能怎麼想?你這話什麼意思?”

“其實也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我隻是想啊,可能曉歌心裏仍然容不下我。”

韓龍聽懂了話裏的意思,給了他一拳,笑道:“吃我一拳吧。”

“你別鬧,我說真的,其實我覺得汪曉歌的內心很難走進去,跟她相處這幾日啊,覺得挺別扭的,你說我算是她男朋友吧,可是總覺得自己是個陌生人,也或許是個護工,每天就是陪著她靜靜躺著,一句話也不說。”

韓龍害怕暴露了自己的內心,用笑掩飾了內心的虛弱,說道:“她這不是受傷了嗎?要是……”

“好了,不說這事了,說點別的吧。”雷書博打斷了他,問,“那件事有什麼進展?”

韓龍隱瞞了自己的新發現,他不想自己的兄弟受到傷害,也不想蘇小落被傷害,所以希望尋找一個完全的方式來和平解決這件事。

雷書博掏出一支煙,正要點上,韓龍從他手裏取了下來,說:“這是醫院,怎麼就這點素質?”

“唉,我這心裏一亂就把這事給忘了。”

“你亂什麼亂啊?不是什麼事都還沒發生嗎?”

雷書博歎息道:“不是沒發生,是還沒發生,我是擔心一旦發生,後果不堪設想啊。”

“還沒到氣餒的時候,我們已經掌握了主動權,你就安心吧,這事兒我會搞定。”

“但願如此吧。”

“好了,別灰頭土臉了,看你愁眉苦臉的樣子,像根苦瓜。”韓龍攬著他的肩膀笑著說道,雷書博臉上也終於有了笑容,內心卻仍然無比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