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左《閑話揚州》,惹起麻煩,好事者有上聯屬對:“易君左《閑話揚州》,引起揚州閑話,易君,左矣。”傳開後有人對以:“林子超主席國府,連任國府主席,林子,超然。”

易君左的《閑話揚州》曾惹起一場官司,他也因此揚名。1972年他死後,彭國棟有挽聯:“易象觀來藥石非,盈得八鬥才名,魂歸湘水;詩人此去詞壇冷,空餘二分明月,誰話揚州。”

吳晗從不寫對聯,抗戰時因無法還債,將幾千冊書和拓片盡數賣給清華大學,傷心之至。蔡希陶為此寫了一副對聯:“書歸天祿閣;人在首陽山。”

日軍侵占北平,原患疾病的陳散原絕食二日殉國。齊白石感慨係之,作挽聯一副:“為大臣嗣,畫家爺,一輩作詩人,消愛清閑原有命;由南浦來,西山去,九天入仙境,乍經離亂豈無愁。”

陳三立憤日寇侵華,絕食殉國。人多有挽聯吊唁,其中以嚴既澄之作為佳:“為詩集蘇黃李杜之大成,玉振金聲,自有高歌泣神鬼;行已與夷屈管陶而竟結,蘿衣毛帽,晚依窮塞閱滄桑。”

抗戰中,顧頡剛到甘肅渭源,為當地人士作禹王廟聯:“疑問鼠山石,試為答案歧千古;長流渭川水,因溯源頭隻一盂。”

抗戰中,熊佛西等在桂林租一荒園。因有榴花一株,熊遂於木板上寫“榴園”,張之門額。田漢且寫一聯:“熱似榴花猶照眼;淡如園柳助描眉。”

抗戰時期,茅盾說,桂林文化市場起了“大飯桶”作用;後鳳子約稿,遂在稿末尾加上一聯句:“飯桶酒囊亦功德,雞鳴狗盜是雄才。”

抗戰時,梁漱溟在桂林結婚。梁謂此次結婚,“似得一個不設防的城市,忽然間被人攻入了,”結婚日,師範學院教務長林礪儒贈以賀聯:“隨大師垂帳受經,太璞而今成玉琢;得天女散花護法,名城從此固金湯。”

武功農學院教授徐百川,與校花毛芙蓉戀愛成功,同赴上海結婚。有某教授為撰賀聯:徐徐微風,吹得英蓉怒放;毛毛細雨,彙與百川合流。

抗戰期間,成都華西壩有內遷的金陵大學、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和齊魯大學等校。時病理學教授侯寶璋執教於齊魯,一日,口占一聯要學生屬對:“金男大,金女大,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齊大非偶。”但無人能對下聯。後《新民報》公開征聯,有某廠職工的下聯為佳:“市一小,市二小,一小在南,二小在北,兩小無猜。”

馮玉祥初次南下應邀到南京觀光,對政府機關開會時供應茶點大為不滿,故撰對聯諷刺:“三點鍾開會,五點鍾到齊,是否真正革命精神?半桌子水果,一桌子點心,忘記前方饑寒將士。”

1939年夏,吳南軒請於右任、邵力子遊重慶北碚北溫泉公園。邵力子出一聯“遊北溫泉,吃西瓜,南軒作東道主”,要同遊者作對。直到同去上清寺時,吳南軒才對上了:“至上清寺,呼下車,右任轉左手彎。”妙在“上下左右”對“東南西北”,“右任”對“南軒”。

朱自清逝世,許德珩寫挽聯:“教書三十年,一麵教,一麵學,向時代學,向青年學,生能如斯,君誠健者;存留五一載,愈艱苦,愈奮鬥,與醜惡鬥,與暴力鬥,死而後已,我哭斯人。”

郭沫若住香港時,對門住一交際花。找她的人常誤叩郭門。郭大為所苦,言及柳亞子。柳索取紙筆,寫有一聯:“南郭先生隱幾臥;洛陽女兒對門居。”囑貼門上,可避幹擾。但郭沒有照辦,卻將它裱糊珍藏。

郭沫若曾以戲劇名聯對,其中有:“虎符孔雀膽;龍種鳳凰城。”上聯兩劇,皆其所作;下聯之《龍種》係賽珍珠的小說,曾由美國米高梅公司攝成電影;《鳳凰城》乃吳祖光成名之作,為抗戰初期佳劇。

郭沫若在重慶時,為毛澤東名字作聯:“澤色繪成新世界;東風吹複舊山河。”在其晚年,再度聯句,把“澤東”、“潤之”四字分別巧妙地嵌在句中:“澤及中華,十億萬人民皆被潤;東升紅日,五千年瘴氣盡收之。”

郭沫若由伍柳村伴遊峨嵋,書對聯以贈:“剛日讀書,柔日讀史;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馬相伯90歲生日時,吳稚暉送壽聯:“得天獨厚,應壽一萬八千齡,才經過二倍百分之一;其道大光,曾傳三千七十子,皆能位兩間壹是於三。”馬自己也寫了一幅壽聯:“有生可悟常生樂;今世當知後世因。”

馬相伯90歲生日,蔡元培代愛國女校學生葛成慧、周峻(蔡夫人)寫聯:“妙喻同岑,芥子一粒;為學日益,大椿千秋。”

1939年,馬相伯百歲生日。學生於右任送了一副賀聯:“在全民抗戰之時,遙祝百齡,與將士同呼萬歲;自新教育萌發而後,宏開複旦,論精神獨有千秋。”馬見後回贈對聯:“古之遺直也;中國有人焉。”

嚴修稱東漢嚴光是其遠祖,並自撰門聯:“鄰巷四棵樹;家江七裏灘。”橫額為:“故園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