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的河道上不時有船隻過往,我站在船頭遠眺長江兩側的風光,偶爾經過的一些船隻上有些船工見我一身女兒打扮,毫無顧忌的站在船頭眺望,對我無不側目,我倒不管他們,自打從重慶府上船,我就一直被困在這船上,連月來雖然一路順風順水,我也已經被徹底悶壞。這個時候我最懷念現代的當數飛機,我要還在現代,從重慶上飛機,幾個小時後就能到北京,哪用受現在這等罪。對,我是從現代穿回來的。
之前我受了重傷,被家人送回母親的老家雲南療傷,現在要趕在十月三十前回到北京。因為十月三十是禛的生辰,京中的老父與兄長在書信中力勸,我趕在他生辰那天前回京,給禛個意外驚喜。我見自己傷也好了大半,雲南老家那邊能逛的都逛了,便點頭答應,也不等家裏安排,我很幹脆的帶上從京中跟來雲南那幾個仆人,借了駕馬車便上路,從雲南一路朝北入四川,然後在重慶府租了條的大船,一路沿長江朝東走,等去到鎮江換船改走京杭大運河回北京。
“格格,您的傷好了也沒多久,當心著涼。”喜兒拿了件一口鍾幫我披上說。
我低頭自己把帶子綁好說:“喜兒,我們的船這樣一味的趕路,這都快要將近兩個月了吧?怎麼還沒到鎮江。”
喜兒笑開說:“那裏會有那麼快格格,剛才鳩去問了船家,船家說我們最快也要五、六天後才到鎮江。不過要格格您在船上呆悶了,等我們到了鎮江,格格先下船歇幾天我們再回京?”
喜兒的提議正中我下懷,我當即讓喜兒吩咐下去,晚上時,仆人伺候我吃飯的時候,我的總管兼帳房祈冬老大不樂意地對我進言:“主子鎮江乃是長江與京杭大運河交彙之處,繁華的地方一定也是多是非的地方,還主子您三思。”
“我不過是去玩,又不是去專程惹事的,而且還有鳩他們跟著我?祈先生你就別亂操心。”我給他說到沒胃口,放下筷子道。
他見我堅持要去,小聲嘀咕著:“就怕您不想惹事,是非也會自己找上您。”
我瞪了他一眼,他才沒繼續嘮叨我。我這總管與喜兒、鳩他們不同,他是這次我回雲南養傷時,才被派來跟我的。他長著幅鼠眉鼠眼的模樣,戴了副洋人造的老花眼鏡,看起來就是個精於盤算的人。不過他倒是很能幹,在雲南的時候為我事事都打點得很周到,這次回程也多得他,我們才那麼順利的上了路。
等到了鎮江,我們告別船家上岸。因為船老大他們還要在鎮江留上幾天。所以我把船家的大姑娘和兩個小子也帶上岸一塊去玩,與他們相處的日子長了,我挺喜歡這三個乖巧的孩子。喜兒和我都換了一身男兒打扮,鳩與兩名暗衛換了身家丁的打扮跟著我們,就這樣我們一行八人浩浩蕩蕩的從碼頭上岸。管家齊東和另外兩個暗衛就負責將我們的行李送去,在鎮江暗門名下的一處園子。
從鎮江當地人那裏問到,他們這有座叫昌記的酒樓做“添燈棒肴”最為出名,我當即拍扳先去昌記吃頓好的。我來古代那麼久,竟沒真的上過酒樓吃飯,這是頭一回所以特別興高采烈。一路和喜兒她們商量著明天是先去金山寺還是先去哪?
昌記酒樓是座三層高的木樓,我在現代見多了高樓大廈,所以這三層樓倒還嫌它矮了,但從未出入過這類場所的船家小子就大為驚歎,我們這邊還沒走進酒樓,那邊酒樓裏的小二就聽到順風、順水兩個人的驚呼聲。
等我們走進樓裏,迎上來的小二看我們這群人衣著不算光鮮,臉上的表情開始有點不耐煩,似乎不想招呼我們。鳩從懷裏拿出十兩銀子來遞於他說:“我家主子要在你們這用飯,你這還有包廂嗎?”
小二見錢眼開,態度立刻就變了,一臉奉承道:“有,當然有,爺幾位請隨小的來。”
我們給帶上了二樓進間雅室鬆間,從雅間外側的窗戶看出去還能見到河流,我滿意的點了點頭,揚手讓船家的三個孩子過來坐下。小二招人上來給我們上了茶,想招呼我們點菜。誰知道這時門外砰的一聲,撞進來個人,鳩立刻站起盯著那闖進來的人問:“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