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就這樣悄然過去了,穆離看著在院裏玩耍的遲兒,走進正在埋頭理藥材的容醜,輕輕地說道:“兩個月過去了,這孩子的毒還是無法根治,雖然能暫時止住他發毒的次數,但這畢竟治標不治本。小小年紀就受這樣的苦,著實讓人心疼了點。”容醜抬頭看了看正在院內玩的開心的遲兒,淡淡的說了句:“或許這就是他的命吧。”穆離詫異的看著容醜,譏笑道:“命?你竟然相信這命理之說?從這孩子中毒的跡象來看,應該在他出生不到三個月,就被人下了這無藥可解的毒,這下毒的人當真是狠心。”隻見容醜的臉色微微發白,身子僵了僵,並沒有說話,一直埋頭於整理藥材。
隻聽見外麵馬蹄聲響,容醜走出屋裏,望向遠處,遲兒開心的衝出院門,歡呼道:“姑姑,我爹爹派人來接我了,那是青姨,我可以回家了。”容醜看著歡呼著的遲兒,手微微的握緊,麵紗遮容的她看不出神情。那青姨女子下馬,眉目清秀,英姿颯爽,輕輕的抱住遲兒,表情甚為疼愛,語氣柔和的說道:“遲兒,乖不乖?”遲兒憨笑的點頭,她慢慢走近容醜,那眼裏有種莫名的情愫,她問道:“容醜姑娘,遲兒這病是否痊愈?”容醜看著這青衣女子,靜默的一會兒,才開口道:“你家少主的病,根基太後,雖我近年來一直研究這解藥,但還是尚未到火候,無法根治,隻是我也盡力控製了他發病的次數。”青衣女子微微歎了口氣:“那也多謝容醜姑娘了,下了月初便是姑娘出嫁之日,我們定會背下厚禮以此謝過姑娘。”容醜怔了怔,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那一聲極為小聲。
“怎麼姑姑要嫁人嗎?那我定要與爹爹一起去,姑姑要嫁的人定是和我爹爹一樣是極好的人。”遲兒槍聲說道。聽遲兒這一說,容醜便緩過神來,臉色是更加的蒼白,隻聽青衣女子笑著說道:“遲兒,你病剛剛有點起色怎麼能到處亂走了,況且閣主也沒有時間,”她轉頭看向容醜:“容姑娘真不好意思,你大婚之日,看來我們是不能來了,請莫要見怪。”容醜點點頭,沒有說話,看著他們策馬離開,遲兒不舍的一直轉頭看向容醜。
容醜轉身欲要離開,站在她一旁的穆離拉住她,神情嚴肅的說道:“你當真要嫁給餘暇莊的少莊主?當真明知道他是利用你,你也要嫁於他?你知道的,他是有中意之人的。你為何要委屈自己,何況,當時你明明可以拒絕,為何還要答應?”容醜的白色衣衫在風中搖曳,她的手有點冷,隻見她微微抬頭看了看天空,聲音輕柔的說道:“起風了,回去吧。”穆離還是不放手,容醜沉默了一會,續兒說道:“穆離,你見過我穿緋色衣裙嗎?那緋色其實和我很是般配的呢,據說我的嫁衣也是緋色的,我很是喜歡。餘紂其實是個不錯的人,當初我也是與他有過約定的,竟然他遵守了約定,那我也必是要遵守的,何況他雖然攻於心計,但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想來也是不會虧待我的,隻要三年,他便會給我自由之身,你也是知道他心儀的女子不是我,若不是為了這女子他也不會讓我下嫁與他。”她說的很淡然,隻是穆離還是有點心痛,他慢慢放開容醜的手,認真的說道:“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放心,我怕你有危險,他樹敵太多,野心太大,他就是怕那些人會對他心愛之人下手,才讓你做擋箭牌,若是你真嫁於他,你就是處在這風口浪尖上,隨時會被人刺殺。”容醜慢慢向前走著,清幽的說道:“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穆離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