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後,當有人再一次的站在這蒼穹之顛時,已經忘記了曾經有個豔絕無雙的女子決絕的跳下山崖,沒有一絲留戀。留在江湖人心中的是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那個後來一統江湖,武林人個個都敬而遠之的傳奇人物——楚空。據說那一戰戰役幾乎是兩敗俱傷,當年殛空閣外敵無數,整個武林門派都想除之而後快,隻是沒有人想到殛空閣的少年閣住楚空竟然一夜之間把所有的人馬都調到陵山之巔,圍攻當時勢力最大的邪教——琅邪教。結果兩派俱傷,而殛空也一夜之間被武林人士鏟平。沒有人知道當年為何楚空不顧忌被滅門的危險鎮守殛空閣而把所有的人馬去滅一個邪教。隻是也沒有人想到僅僅一年時間他就重建了殛空閣,而又用了一年的時間使殛空閣成為江湖上人人忌憚的地方。而後的三年沒有一個門派能超越過殛空閣。
後來這江湖上遍有許許多多關於楚空的傳聞,但沒有人知道真相,也有人翻查過當年陵山之戰的□□,隻可惜知道的人寥寥無數。江湖人隻道那殛空閣的閣主有個兒子,隻是天生有怪疾,說是活不過五歲,隻是閣主極為疼他,卻沒有人知道那孩子的親身母親是誰。
夜色已經暗濃了,五匹駿馬跑若疾風,濺了一地的汙泥,帶頭騎馬的男子懷裏分明還有個五歲左右的孩童,那孩童臉色發白,眼睛緊閉,看不出一絲人氣,隻聽帶頭的男人說:“前麵就是回天穀了,小閣住快趁不住了,大家加快行程。”朦朦朧朧見看見前方的穀中有幾間茅草屋,屋前站著兩個人影一男一女,傳聞這回天穀住著的是回天老人,能使人起死回生隻是常常不得蹤影,所以這回天穀就交與他的兩個愛徒打理,隻是這回天穀的極為隱秘一般人想求醫也不能入其內。而這五人卻清楚的知道這回天穀的路,看來和著回天老人交情不淺。
一到回天穀,帶頭騎馬的男子就匆忙的抱著那虛弱的孩子快步走到那已在門口就等了的一男一女,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青衫女子,隻見那青衫女子手裏握著一封信交給那穀中的男人,說道:“這是你們師傅回天老人讓我給你們的信,信裏詳細講述了我家小閣住的情況,回天老人說著毒他也無法解,但是他的女徒弟近年來一直在研究此毒的解法,希望能幫我們小閣主解毒。”那青衫女子看向站在男子旁邊的素衣女子,那女子蒙著臉,夜太黑竟看不出麵容來,隻見那素衣女子抱過那孩子往茅屋裏走去。
這穀裏的一男一女就是回天老人的兩個愛徒,那大徒弟十分俊朗儒雅,名為穆離,而那素衣女子就是回天老人的二徒弟,麵紗蒙麵,傳聞是個極醜的女子,隻是沒有人見過麵貌,漸漸地江湖中人也忘卻了她的本來名字,都叫她容醜,而她卻也默認頁這不雅的名字。
“我們幾時能帶走我們的小閣主。”清幽的聲音隨風飄來,“兩個月後吧,若是兩個月也不能解他身上的毒,那也隻有你們閣主能苟且的救他一命了。”聲音消失在茅屋裏。四名策馬男子一一上馬,策馬離開,隻有那唯一的青衫女子,回頭看了一眼那茅草屋,策馬離去。
穆離跟著師妹進屋,隻見那小孩被放在一張大床上,臉色蒼白,眼睛緊閉,唇角微微的抽動著,這咋一看倒讓人覺得是瀕臨死亡了,毫無生氣。“還站在這幹嗎還不去準備藥材”。轉頭看見容醜凜冽的眼神,嚴肅的命令著穆離,隻見穆離緩步走出門,不冷不熱的甩了句:“這孩子細看來倒和你有幾分神似呢。”容醜的手一抖,並沒有說話。
三天,用了三天的時間,終於那小孩從昏迷中醒來,他微微睜開眼,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噔的快速起身,小手揉了揉眼睛,這時門開了,容醜端著藥進來,看見這已蘇醒的小家夥倒也不驚訝,說道:“醒了就自己過來把要喝了吧。”隻見那小家夥跳下床,不怕生的走到容醜跟前,歪頭看了看這個對他來說陌生的女子,又微微側頭看了看端在台上的藥,雙手捧起,低頭聞了聞,撅了撅小嘴,深吸一口,悶的一下全喝完了,抬頭,奶聲奶氣的說:“這藥比起爹爹的要好喝多了。”說完,白呼呼的小手拉向容醜,向容醜笑了笑,又奶聲奶氣的說:“我知道你是誰,回天老爺爺說我這病隻有你能治好,爹爹就把我送這來了,你是容醜姑姑。”那孩子憨直的笑著,笑的極為天真。容醜恩了一聲,欲要離開。隻見那小家夥把她的手抓的牢牢的,又帶著哭腔的說道:“姑姑,你有沒有看見遲兒脖子上掛的珠子,那珠子可是我娘親留給我的。若是丟了,丟了的話——”容醜看向快要哭泣的小家夥,喃喃道:“遲兒,你叫遲兒。”小夥含淚的點點頭,容醜彎下腰,麵紗遮住了她的臉,看不清尊榮,更是看不清神情,從袖口中掏出一粒珠子的掛飾,那孩子眼睛立刻放亮了,一把抓過,喜出望外,開心的神情溢於言表,忽的抱住容醜,撒嬌道:“姑姑幫遲兒找到了珠子,姑姑還能救遲兒的命,回天老爺爺說的對極了,他說,容醜姑姑是最好的人,一點都沒有錯。”容醜被這一抱,倒是楞在那裏了,緩過神來,語氣柔和的說道:“那若是姑姑讓你留下來陪我哥幾年你是否願意。”小家夥抬頭,又緩緩的低下頭,委屈的說道:“遲兒不是不想留下來陪姑姑,隻是遲兒還有爹爹,遲兒還要和爹爹等娘親回來,若是娘親回來了看不見遲兒定會傷心難過的。”容醜看著他那委屈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過分,便歎了一口說道“罷了。”遲兒看見容醜失望的眼睛時,他心裏忽然就有點難過,這個站在他眼神的女子,雖然他隻是剛剛見到它,但他知道,她肯定會和爹爹,青姨繁叔一樣疼愛他的。他緊緊的握住了容醜的手,說道:“姑姑可以來我家,和我還有爹爹同住,我爹定會同意的,爹爹最疼遲兒了,遲兒的要求爹爹一定會答應的。”容醜微微的笑了笑,摸了摸遲兒的頭,又涅了一下他的臉,柔聲說道:“真是個傻孩子,隻見了一次麵的陌生人就那麼的輕信他,以後看來會吃不少虧呢。”隻見遲兒不服氣的撅了撅嘴,說道:“遲兒才不是個傻孩子呢。”說完就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是困了。容醜把他抱上床,睜開他的小手,轉身離開,隻聽那小家夥小聲的說了句:“若是青姨在就好了,她常常叫故事給遲兒聽的。”說完安分的閉上眼睛,容醜輕輕地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