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說得對,老天爺從不給我們不能處理的事物,如果明天我就失去我的公司,我也會覺得無所謂。我知道自己在危境中活了過來,就這一點來說,我已經是個成功的人了。現在每當我喝檸檬汁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這一點。
(佚名)
邊緣人
我相信,夢想總有一天會成真的。
午夜。我張開手腳,躺在那個濕濕的陰溝裏。
那條高速公路好長好長,好像永無止盡。我躺著觀察月亮,怪異的月光有時會透過烏雲照射出來。182天過去了,我穿著直排輪鞋;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力氣繼續自己的夢想。
我告訴自己,我要穿著直排輪鞋橫跨加拿大,要不就在半路上死掉——一要是死掉的話,我也許就可以坐著黑色的靈車,光彩地回家了。
那天是我最後一天上路了。這真是一個漫長的旅途。從去年5月以來,我得忍受著疼痛的肌肉,笨重的四肢、暈眩的頭,以及“白血球增多症”。我每天都得滑行170公裏,到目前為止,已經走78000公裏了。現在剩下最後50公裏。
我把頭放在冰冷潮濕的泥土上,然後閉上眼睛休息。我必須繼續下去,我的任務是就是要治好自已的病。我母親也得了同樣的病,來日無多。
我10歲的時候,媽媽就得了白血病。醫生說她在我上高中之前就撐不下去了,要我們珍惜和媽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開始這趟探險之旅的時候,已經18歲了,媽媽當時還活著,打破了醫生的預言。但是當我出發的時候,媽媽已經發病了,而且病情急轉直下。醫生說她最多隻剩6個月了。因此,我也隻剩6個月來幫媽媽募款,好讓她接受特別的實驗療程。
那是一場賭注。我每天看著日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和媽媽相聚。我覺得很無奈,隻能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樹葉已經變色了,季節也隨之更替。同時,離我千裏遠之外的媽媽正走向生命的盡頭。我聽著她從電話的另一端傳過來的脆弱的聲音,祈禱媽媽能撐下去,哪怕是再撐一下也好。我多麼希望自己能待在家陪媽媽啊!
但是,我沒有其他選擇。幾個月前,當我們相互擁抱並說了再見之後,我聽見她無力地說:“如果你辦得到,我也辦得到。”媽媽想繼續奮鬥下去,她相信夢想會成真的。我必須證明她是對的。
每天我都重複同樣的事:早上醒來,頂著冰冷的雨,穿著直排輪鞋,一滑就好幾個小時。晚上就沿著結霜的路邊,在陰暗的帳篷裏睡覺。每天我也都麵對著同樣的痛楚:前方的路崎嶇不平,每走一步就覺得背上一陣刺痛。休息的時候,我會換襪子,因為我腳上的水泡都已經破了,流了好多血。
我上了最後一個山丘,由上往下看,我看到遠處城市的燈光在閃爍著。我停下腳步,看著那些燈火,難以相信自己已經辦到了。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真是太美了!時間、感覺、心靈都好像瞬間恢複了。可是我也同時感覺到身體上的痛楚和精神上的折磨。
這趟曆險,我一共換了兩雙直排輪鞋、11組輪子、4罐機油、60粒電池、4個隨身聽,手肘縫了1l針,吃了4包抗生素,還吃了好多蛋糕,喝了150加侖的運動飲料。好不容易終於結束了。
從那時候開始,我知道一切的努力都非常值得。腳上每一個水泡、眼裏每一滴眼淚、我必須爬的每一座雪山,都有它的理由。我所完成的事隱含了一個信息,它充滿鼓勵和希望,全都是用血、汗水和眼淚所寫出來的。我通過這個信息向我們每一個人大聲宣誓:我們是可以治好癌症的。我們可以完成自己的夢想。
我走進家門,媽媽緊緊地抱著我。她看起來好虛弱,頭發也掉光了,因為她做了化學治療,眼神充滿了憂慮和疲憊。她的臉色蒼白,好像鬆了一口氣。她不敢相信我毫發無傷地回來了。
我總共募得了6萬多美金,還不夠做實驗的療程,於是我組織了一個基金會來募款。這個基金會將一直運作下去,直到找到治療的方法。我媽媽的癌症宣告末期已經兩年了,當時醫生的話猶在耳邊,可是她還活得好好的。我的夢想就是治好媽媽的病。
(佚名)
自由奔跑
那一瞬我感到從未如此地理解父親,感到他的愛充滿了整個屋子。
當我一長大,我就知道父親對我的期望是什麼:成為一名醫生。我們家族三代從醫,我知道這也正是我將要做的。6歲時,我就有了第一個聽診器。
我生日時,父親會送給我前輩的職業吉祥物:祖父的注射器,叔叔的體溫表。在辦公室門上的黃銅飾板上,我的名字會被指出將寫在哪個位置。所以,不可避免的職業生涯的畫麵已深深紮根於我的想像中。
但當我快上大學時,我開始覺得醫生不是我喜歡的職業。我開始感到不安,我不是父親理想的兒子。我不敢告訴他我的猶豫,希望自己能解決。
大學前的夏季,我接受了一項挑戰並希望這能幫我散散心。有一位病人為表示感謝送給父親一條英國小獵犬。像往常一樣,父親把它交給我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