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大早,許楓便急急起了,一夜翻來覆去,卻是怎麼也睡不著,隻能睜著大眼訂了華貴的床幃一夜,心裏千盼萬盼,恨不得下一刻就已是清晨,好不容易熬到了淩晨,急急忙忙讓青雪青芷兩人穿好衣裳,束起發絲,洗漱一番之後就往碧霄閣趕去。
一路上許楓沒有用任何內力真氣,偏偏健步如飛,跟在許楓身後的青芷青雪兩人氣喘籲籲的小跑跟著許楓,許是走的太遠太急了些,兩張麗顏上布滿香汗,紅暈遍生,豔色的小嘴“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胸口起伏不定,怎是一個嬌媚可言,一路上不知看傻了多少人。
青芷青雪可顧不上他人的目光,隻一個勁的喊道,“三少爺,慢點啊……三少爺……”聲音由於氣喘而斷斷續續,可是這聲音魅人甜美,讓人不禁想入非非。
許楓此刻聽到青雪她們的聲音,才想起自己身後還跟著兩人,停下步來,轉過身,抱歉的看著青雪她們,溫柔一笑,直把兩人看傻了眼,隻知道呆呆傻傻的跟在許楓身後,連“累”也不知是什麼感覺了。
剛看到碧霄閣的影子,許楓綻放出笑容,又是看傻了好幾個伺候淩婉兒的丫鬟奴才,此刻的許楓早已經把自己真實的心理年齡忘得一幹二淨了,倒真像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一樣想把自己滿心的歡喜告訴自己的娘親,讓自己在乎的人分享自己的喜悅之情。
淩婉兒聽到自己丫鬟的稟告,也是急急忙忙走出閣外,迎接自己的兒子。
許楓看見淩婉兒,眼睛一澀,像是打翻了調味瓶一樣,什麼感覺都有,酸酸的、澀澀的……淩婉兒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係上,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頭上倭墮髻斜插一根鏤空金簪,綴著點點紫玉,流蘇灑在青絲上,更引人注目的是,臉上再無以前的憂愁憂鬱,笑容幸福燦爛,完全是一副沉浸在愛河中的小女人模樣。
看到淩婉兒開心的嬌顏,喜憂參半,喜的是淩婉兒終於擺脫以前的陰影,幸福愉悅;優的是許天啟此人心思慎密,城府深深,經過這麼多年的相處,完全了解了許天啟真是個冷血之人,對於這些個妻妾孌童沒有一絲感情,現如今看到淩婉兒陷的如此之深,許天啟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皆能牽動她的心神,就怕許天啟有朝一日對她不聞不問,淩婉兒怕是要傷心死……想的再多也是無用,清除心中雜念,喊了聲,“娘”
淩婉兒已經將近一年沒有見過許楓,雖然主上經常來自己這裏坐坐,自己也很是開心,但是兒子不能來看自己,淩婉兒覺得自己終究是有絲遺憾,時隔一年,見到自己的兒子站在自己的麵前,還長得一副好樣貌,氣度不凡,心裏很是欣慰,也有些控製不了情緒,急急打量了許楓幾眼後,眼淚就不由自主的落下來。
許楓早就料到淩婉兒是這幅表情,控製自己心中複雜的感情,故作輕鬆的一笑,“娘,雖然你哭的樣子很是漂亮迷人,但是,這大庭廣眾的,還以為我這做兒子的不孝,傷了娘的心呢。”
淩婉兒看到許楓這幅貧嘴的樣子,寵溺的一笑,吩咐身後的丫鬟拿些茶水糕點上來,就牽著許楓的手向屋內走去。
責怪的看了一樣許楓,嘴角眼裏卻是藏不住的笑意,“楓兒,這麼長時間沒來看為娘,可是有什麼大事?”
大事?許楓撇撇嘴,暗忖,哪有什麼大事,不過接下去就有件大事了……“娘,爹昨日派給我一個任務。”
淩婉兒疑惑的問道,“什麼任務?”
笑了笑,“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不過派我下山兩個月,娘,看來我兩個月不能來見你了。”
淩婉兒溫柔的看了一眼許楓,笑道,“你一年沒來見娘,我都忍過來了,兩個月能算什麼,你爹既然派你下山必定是有要事,你要好好做,切莫辜負了你父親對你的期望。”
許楓無奈的聽著淩婉兒的說教,然後又用完了午膳晚膳,呆在淩婉兒那裏一天,直到天色昏暗下來了才在淩婉兒依依不舍的目光中離去。
許楓回到墨涯閣之後,又彈了會兒琴,許是一夜未睡,到了此刻,精神疲憊,許楓剛一沾到舒適的床鋪,困倦的沉入了夢鄉……一夜好夢……
與許楓安靜入睡的情景不同,在黑夜的籠罩下,天墨閣在月光燭光的交相映照下形成難言的美景,花月靜好,許天啟卻是無法安眠,心裏頓生煩躁之情,修長的身影在窗上投下剪影,月華如水,屋內彌漫著一股蘭麝的香味,生生牽引出無數的愁思……
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清如流水的光輝傾瀉而下,夜闌人靜,美人多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