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護國候府的銀安殿上,聞仲也不用李靖謙讓,便老不客氣地坐在了李靖的位置上。
李靖苦笑著請薑子牙先在一旁落座,而後向上拱手道:“太師……”
聞仲擺手止住他,道:“此事前後我已經了解,你不必多做解釋。馬元之事,你處置得雖然決絕,但他也算罪有應得,若是由老夫來發落,多半也會如你一般。至於石磯道友,此刻若放她出來,多半還是不肯與你幹休,讓她在你的寶塔之內靜修幾年,消一消火氣也好。這些事情,我自會替你向十天君分說,以後他們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李靖大喜,急忙拜謝道:“多謝太師!”
聞仲歎息道:“不必言謝了。這些年朝廷對你多有虧負,老夫做了這件事情,也算對你稍作補償罷!”
李靖心中微微一突,笑道:“太師言重,李靖本來便是閑散性子,對什麼功業富貴更沒看在眼裏,所以太師勿要以此介懷。”
聞仲搖了搖頭,不再談論此事,又道:“老夫此次離開北海戰場,實有兩件事情。第一便是請金鼇島十位道友至軍前助我一臂之力,使我早日平息叛亂,返回朝歌重整朝綱!”
說到此處,他臉上現出怒色,顯然對紂王近年來的所作所為早有耳聞且大為不滿。
李靖心中一動,問道:“敢為太師的第二件事情莫非與李靖有關?”
聞仲點頭道:“不錯,你可還記得當年隨老夫平定九夷之亂後,賊首羿天行自知必死,曾安排了一批心腹黨羽,帶了其幼子羿然及風夷族至寶射日弓、神火箭潛逃。不想那羿然竟成了氣候,如今已占據了海外的一座大島,這些年暗中招募的九夷流民與收服的島上土人已逾三十萬。不久前羿然自立為平靈王,率數萬之眾渡海西來,已經在沿海占據了數座城寨,初步站穩了腳跟。”
李靖訝然道:“當初太師薦舉原萊州侯朱登為東靈侯,讓他坐鎮東夷之地,為的便是預防九夷之亂重演。那朱登並非庸人,怎地放任羿然坐大?”
聞仲苦笑道:“朱登已經與羿然交手數次,卻是連戰連敗,不得已隻能憑險死守。”
李靖奇道:“朱登的五個都是截教門徒,各有奇寶絕技在身,怎會連吃敗仗?”
聞仲麵色凝重道:“李靖你可曾聽說過‘相柳’之名?”
“相柳?”李靖愈發驚異,“據聞相柳為上古大妖,蛇身九首,昔年曾助蚩尤與我師叔軒轅征戰,蚩尤兵敗遭師叔擒殺,相柳卻潛逃無蹤,難道……”
聞仲歎道:“不錯,相柳正是逃往海外,尋了一座海島隱匿不出。誰能想到羿然也逃至這座海島,還不知怎地與相柳搭上關係。如今相柳雖未親自出手,但僅僅是他這些年暗中教導出的幾個弟子,便殺得朱家父子大敗虧輸。原來薑文煥起兵作亂,全憑朱家父子在後方牽製著,才能勉強扼住薑文煥的鋒銳。如今朱登自顧不暇,隻恐薑文煥借機發難。如今老夫要專注於北海戰事,所以欲將東夷之事交由你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