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受倒吸一口冷氣,而後目中忽地閃過一道厲色,低聲問道:“太師既已看出姬昌暗懷不軌之心,為何不及早圖之,以絕後患?”
聞仲苦笑道:“問題是姬昌所展現的仁厚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在抓不到任何把柄的情形之下,不說將其誅殺,便是稍稍削其權柄也會招來朝野非議。所以對此人隻能暗中提防,並以無形手段壓製。”
殷受恍然道:“太師言下之意,此次與東伯侯聯姻,便是為了……”
聞仲點頭道:“老臣說一句僭越的話,陛下如今尚在,姬昌縱有異心也不敢異動;但陛下春秋已高,一旦……殿下你卻未必能震懾地住姬昌。因此,殿下需要預做安排,在諸侯之中培養一個可以製衡姬昌之人。
“南北兩位侯爺都沒什麼心機,領地又與西岐相鄰,都受姬昌蠱惑與其莫逆相交。隻有東伯侯新立,東魯又遠離西岐,兩者素無交集。殿下如今納薑小姐為太子妃,日後東伯侯便享國丈尊榮。若此次東征獲勝,老臣會大半功勞都會安到他的頭上,屆時東伯侯憑此奇功,便會順理成章地成為四大諸侯之首,足以遙遙製衡姬昌。”
殷受聽到聞仲如此深謀遠慮,心下歎服不已,原來對於這門親事的一點抵觸心理煙消雲散。想著為了自己的大業,隻有讓黃飛燕委屈一點,最多日後自己多寵愛她一些。
聞仲又道:“除了東伯侯之外,殿下還須借重一人。若得此人傾力相輔,殿下方可高枕無憂。”
殷受雙目一亮,忙問道:“何人?”
聞仲緩緩道出一個名字:“李靖!”
殷受臉上現出失望之色,有些猶豫地道:“太師是否太過看得起他?李靖武藝雖高,聽說還修煉了道法,卻不過是一人之力,恐怕難以左右大局。”
聞仲擺手道:“殿下有所不知,不久前我師門傳來一個消息,說李靖離家遊曆之時與我教中道友十天君中的董全結怨,十天君有意齊來朝歌向李靖尋仇。老臣聞訊後親自去了一趟金鼇島,憑著自己的一點麵子勸住十天君。在與董全論說此事時,老臣得知了李靖另一個身份——”
殷受好奇問道:“李靖不過是中諫大夫李秉直之子,自幼生長於朝歌,又有何其他身份?”
聞仲神色凝重地道:“李靖的另一個身份,竟是聖皇伏羲的親傳弟子!”
殷受震驚無比,臉色大變道:“此事當真?”
“這小子忒矣的好運!”得知李靖師門之秘,雖然貴為太子,殷受心中也不由豔羨。他臉色變幻一陣,拱手道:“太師今夜一番金玉良言,殷受銘記於心。日後如何行事,殷受已經知道,請太師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