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都說了。另外,我一開始就想好用了‘曙光號’外逃,因為我曾聽一個船夫說過,它的速度非常快。後來我就和史密司說,如果他能將我們安全送到大船,將會得到許多報酬。他後來當然也看出一些名堂,但我們的秘密他一點兒也不知道。這些句句是真,我也並非是為了換取任何寬恕才這樣說,並且我覺得實情才是對我最好的辯護。另外,我也想讓天下人都認清舒爾托的真實麵目,讓人們都知道他是怎樣騙取我們的信任,做出了那麼傷天害理的事情的。至於他兒子的死,那根本不是我的錯。”

福爾摩斯說:“真是個有意思的故事。這樁奇案終於得到了一個圓滿的結局。你後半段的敘述和我的推測差不多,隻不過我沒想到是你帶來的那繩子。另外,童格應該是把所有的毒刺都丟了吧,但他最後怎麼會又有一支呢?”

“是的,他確實全丟了,隻是吹管裏還剩下一支。

“呀,我怎麼把這點忽視了呢。”

犯人主動又問了一句:“您還想知道什麼嗎?”

“不用了,謝謝你。”福爾摩斯說。

埃瑟爾尼·瓊斯說:“那好,福爾摩斯,眾所周知,您是刑案調查專家,我們本來應該多向您學習一些,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還得盡我的職責。今天,我對您的朋友已很通融了,所以現在我必須馬上將他帶入牢中。馬車已經來了,還有兩個警長也在樓下等了很久。我想也許開庭時,還得您二位出庭作證呢。好了,十分感激你們的大力幫助,晚安吧。”

“先生們,晚安。”喬納森·斯茂也說。

細心的瓊斯走到門口時突然說:“你在前麵走吧,斯茂,我可得小心些,免得你像對待安達曼島的那位先生一樣,給我一木腿。”

他們走後,福爾摩斯和我靜靜地吸了好一會兒煙。終於,我打破沉默說:“這戲終於演完了,恐怕我以後向你學習的機會會少一點,因為摩斯坦小姐已經同意我做她的未婚夫了。”

他很低地哼了一聲,說:“我早就預料到了,但很抱歉,恕我不能向你賀喜。”

我聽後很不高興地問:“你難道對她不滿意嗎?”

“不是,相反,我認為她是我所見過的最可敬、最可愛的女孩,而且非常有助於你我從事的這種工作。從她保存的那張阿克拉藏寶圖,以及她父親的一些文件來看,她很有這方麵的天賦。不過我覺得做這種工作最重要的條件是要有冷靜的大腦,但愛情恰恰相反,它是影響大腦冷靜的天敵。因此,我將永遠不戀愛結婚,以免影響我的判斷力。”

我笑著說:“但我敢確定,我這次的選擇肯定經得起考驗,好像你累了。”

“是的,是有點累,恐怕一個星期也恢複不過來。”

我說:“真奇怪,一個看起來很懶的人,怎麼會時不時精力那麼充沛呢?”

他說:“確實,我天生就懶,但我又很好動。所以我經常想到歌德的一句話:

上帝隻將你造成了一個人形,但隻是金玉其外,卻敗絮其中。

“在這個案子中,我想印度仆人拉爾·喬達恐怕是櫻沼別墅的一個奸細,是他做的內應。不管怎樣,瓊斯總算還撈到了這個人,功勞都算他的!”

我說:“這個分配不大合理吧。是你一手偵破了此案,而結果呢,我得到了妻子,瓊斯得到了榮譽,你呢?你獲得了什麼?”

“也許是那個可卡因瓶子吧。”歇洛克·福爾摩斯邊說邊去拿起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