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終於說:‘事情重大,斯茂,不要向別人說出一個字,再過兩天,我告訴你該怎麼辦。’
“兩天後,摩斯坦上尉和他一起拿著燈來到了我的屋子。
“他說:‘斯茂,你把這事兒再親口對摩斯坦上尉說一遍吧。’
“我又重說了一遍。
“少校說:‘像真的,值得幹一次?’
“摩斯坦上尉點頭表示同意。
“少校說:‘斯茂,我看應該這麼辦。我和少校認真考慮後,覺得這寶物應該歸你,與政府沒關係。你可以對你的東西任意處理。另外,假如可以達成某種共識,我們也可以替你處理它,或者是再證實一下。不過,你有什麼條件?’他在說話時,盡量裝著毫不在乎的口氣,但他眼睛裏所表現出的激動和貪婪的目光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其實,我心裏也非常激動,但卻盡量保持著鎮定說:‘隻有一個條件,如果你可以幫我和另外三個朋友恢複自由,我們將把寶物的五分之一分給你們。’
“‘僅五分之一,不值得冒險。’
“‘但您可以算一下,平均每人可得五萬鎊。’
“‘主要是我們沒辦法答應你的條件。’
“‘其實很簡單,我早已想好了。我們隻要有一艘能航行的小船和足夠多的糧食,就可以。並且這種小快艇或雙桅快艇實在是太多了,你們隻需要給我們弄一艘船,等我們上船後,再將我們送到印度沿岸的一個地方就行了。’
“他說:‘假如就你自己,就比較好辦!’
“‘不能。我們發過誓,四個人不能缺一個,生死都要一起。’
“少校說:‘摩斯坦,你看,斯茂多看重朋友義氣啊,咱們應該信任他。’
“摩斯坦說:‘這可是件掉腦袋的事兒,但它的確能改變咱們現在的困境。’
“少校說:‘斯茂,答應你之前,我們必須得確定一下這話是否屬實。要不你先向我們說出藏寶的地方,等通行船來後,我親自去印度檢查一下。’
“他們越急,我就越平靜。我說:‘別急,我還需和那三個朋友商量一下。我說過了,隻有我們意見都統一了,才能辦這事兒。’
“‘這算什麼?咱們白人訂的協議,和三個黑家夥有什麼關係?’他不由地插了一句。
“‘黑白不重要,我已經和他們發了誓,必須守諾。’
“終於在第二次見麵時,愛波德勒·克汗、德斯特·阿克勃爾、墨赫米特·辛格三人也來了。我們又協商了一次,達成了一致。我們四人將阿克拉城的藏寶圖給了兩位軍官每人一份,並在圖中標了藏寶的地點,以便舒爾托少校能找到。發現箱子後,舒爾托少校不能先帶走,而是必須先將快艇和糧食準備好,到羅特蘭德島來接我們逃走。之後少校馬上回營銷假,再待摩斯坦上尉請假後,我們一起在阿克拉城會麵將珠寶平分。由摩斯坦上尉代領他們倆的那一份。所有的一切,我們都發了誓,並作出了保證,絕不能背叛。花費了一夜的時間,我又畫了兩張藏寶的地圖,上麵都簽著我們四個人的名字。
“先生們,我說了這麼多,你們該聽煩了吧。我知道,瓊斯先生肯定是想盡快將我送回拘留所才能安心。那麼,我簡單點說吧,結果是,舒爾托到了印度就再也沒回來。幾天後,摩斯坦上尉帶給了我們一張從印度開往英國的輪船的旅客名單,上有舒爾托之名。說他伯父留給了他許多遺產,他回去繼承遺產了。太無恥了!不僅騙了我們,竟然還騙了他的好朋友。之後,和我們想象的一樣,當摩斯坦去阿克拉驗證珠寶時,的確已經沒有了。這個無恥的東西,沒有遵守諾言,將寶物全偷走了。從那以後,我的頭腦裏僅有報仇這個念頭,無論方式合法與否。那些年裏,我唯一的念頭就是如何逃出去,然後找到舒爾托,並殺死他。這已經比阿克拉寶物本身更重要了。
“我這一生,隻要許下諾言,就肯定遵守。在尋找舒爾托的這些年裏,我真是曆盡千辛萬苦。我說過,我在安達曼群島學了些醫學的皮毛。有一天,島上的一個生番得了重病,躺在樹林裏等死。在樹林中幹活的犯人將他帶了回來,不巧這時索莫頓醫生也重病在身。我聽說這個生番個性非常凶狠,但還是主動仔細照顧了他兩個多月,使他又恢複了健康。從此他對我產生了好感,每天在我屋子周圍守著,不想回樹林去。後來我向他學了一些當地的土話,這就更增加了他對我的好感。童格就是這個生番,他有一個很大的獨木船,還有非常高超的駕船技術。他對我很忠誠,並願意為我做一切事。之後,我就定了個逃跑計劃。我想讓他伺機在一個無人看守的小碼頭上等我,我等上船後就連夜逃跑。我告訴了他這個計劃,讓他準備好船和水,還有一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