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的進攻猶如狂風驟雨,泰山壓頂,表現出一種無堅不摧的氣勢。星河一向為人低調,三個人都沒想到他一開始的進攻便如此犀利,跟他的為人截然相反。
再看跟星河的遊龍劍相鬥的那把玉斧,看上去招數遠沒有遊龍劍那樣快捷靈敏,可以說是非常的笨拙幼稚,連天梯山的起手功夫都比不上,就像是一般的江湖山寨中那些普通的功夫。
但奇怪的是,無論遊龍劍是招式多麼的精妙,多麼的犀利,那把笨拙的玉斧盡可以抵擋得住。就是那笨拙的簡單的招式將精妙的繁複的招式破解掉了。這讓三個人,甚至包括星河在內都感到非常的意外。
轉眼間一劍一斧鬥了將近五十招,情形始終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不過是你進三尺,我退三尺,我進三尺,你退三尺的事。
星河見久戰不下,雄心鬥氣,右手駢指一點,遊龍劍立刻換了一套劍法,像風車輪一樣,圍著玉斧快速旋轉起來,很快,遊龍劍就變成了一片輕霧,將玉斧包裹起來,而這片輕霧中不時又星光閃爍,那是遊龍劍再飛速旋轉的同時,不失時機地刺向白玉斧。
這一招果然奏效,白玉斧招式比較笨拙,行動不夠迅捷,一時之間應付不過來,被遊龍劍屢屢偷襲得手,於是隨著輕霧中星光閃爍,白玉斧上飛起一縷縷的白氣,那是被白玉斧被劍刺中以後,泄出的一絲內力。
白玉斧麵對遊龍劍的這種遊擊戰,顯得毫無辦法,隻能被動抵禦,它不斷地被遊龍劍刺中,而自身泄露的內力也越來越多。照這樣下去,如果子都不能及時扭轉局麵,用不了多長時間,他泄露的內力太多,使得他不再有足夠的內力來支撐體外的白玉斧,那麼白玉斧很快就不能凝聚成形,而會化成一片白煙消失。
子都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方法改變這種被動的局麵,而星河很有經驗,他並不急於求成,而是步步為營,穩步逼進,一點點地削弱白玉斧的內力,而不是突然加大力度,以免過猶不及,過急生變。
又鬥了將近一炷香的工夫,蒙麵人的白玉斧仍然沒有改變方式,而它身上泄露的內力已經相當的多,按正常情況,一般人的內力泄露這麼多,已經難於再支撐在體外將白玉斧凝聚成形,但是眼前的這把白玉斧並沒有潰散消失,相反的,看上去似乎更加明亮,更加凝固,仿佛遊龍劍刺了那麼多劍,隻是剔除了白玉斧上的塵垢,使得白玉斧顯得更加鮮明閃耀。這讓四個人都是大為震驚。
星河驚訝之餘,開始催動內力,指揮遊龍劍發動更加快捷猛烈的進攻,白玉斧被遊龍劍像啄木鳥似的刺個不停,白氣一縷縷地飛射出來,慢慢地白玉斧被自己身上射出的白氣包裹住,看不甚清了,但是星河並沒有放慢遊龍劍的進攻速度,雖然看不甚清,但仍然不停地向白氣中穿刺。再過一會兒,白玉斧被濃濃的白氣包裹,再也看不出來它的形狀了。
遊龍劍繼續環繞飛刺了一會兒,感覺白氣之中空空如也,似乎沒有什麼阻擋,知道白玉斧已經徹底化為一片白氣,不複再是一把凝固的斧形,這才將遊龍劍撤了回來。
空中那團白氣氤氳翻卷,並不立刻就散開。支持了一會兒,才慢慢被山風吹散。但令三個人沒有想到的是,那把白玉似的斧子仍然懸在空中,依然是一把雪白明亮而又堅固的斧頭。
星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蒙麵人的內力到底有多麼強大,已經泄露了這麼多,卻仍然能將氣斧凝成這麼堅固的形體,即使是自己也未必能辦得到。對方雖然蒙著臉,但是看對方的體形,聽對方的嗓音,明明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孩子,即使在娘胎裏就開始修煉也不可能練出這樣的內力。
而看對方的情形,似乎尚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他體外的白玉斧不斷地泄露內力,便需要他不斷地補充出來,可是蒙麵人一直站著沒有動,並沒有現出吃力的架勢。這樣的內力,恐怕連不害師侄這樣不世出的修煉奇才也頗有不如。不過相比較而言,應該是不害師侄稍站優勢,因為他更加精明靈活,沒有這麼死板。
星河不相信蒙麵人的內力能強到這樣的地步,更不相信他能在自己的遊龍劍猛烈的攻擊下能夠一直保持凝固的形狀,眼看遊龍劍撤回來後,那把破天斧仍然懸在對方的身前,並沒有追擊過來。如果在自己剛剛撤回遊龍劍的時候,對方的白玉斧突然從氤氳的白氣中殺過來,自己一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對方已經無力這麼做,需要趕緊補充內力,還是成竹在胸,不屑於偷襲。當然,他更加傾向於對方內力消失太快,不得不抓住這個機會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