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高大的商業樓裏,一間寬敞豪華的私人辦公室,明亮的日光燈把周圍的家具照映得閃閃發光,宛如全新,而在辦公桌主椅上端坐的主人,全身披著一件厚厚的黑色風衣,長長的黑色風衣把他整個身體都包裹著,全身上下隻看得見一雙黑色的眼睛。

明亮的燈光把周圍都照亮了,卻仿佛照不進這男子心中的孤獨,全身唯一看得見的眼睛流露出的目光卻是無比的冷漠。

如果能夠看得透這黑色的風衣的話就可以看到,其實這名男子還很年輕,甚至可以稱作男孩,十五六歲的樣子,充滿稚氣的臉蛋和臉上冷漠的神色成鮮明的對比。

平靜的時光總會讓人容易回憶起過去,而少年的過去他自己都不願意去回憶,因為,他的過去隻有殺戮,成長到今天完全是從鮮血之路一步步爬涉而來。

從小是孤兒的他童年的回憶就隻有冰寒冷清的孤兒院,那高高的圍牆囚禁的不僅僅是人,還有一顆顆成長的心。

淡漠的人情關係,對於和這些沒人要的野孩子來說在孤兒院被打被罵早已習以為常,而少年的人生轉折的也是那一天那件事,如果沒有那件事少年可能會像一個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樣,上幾年的義務教育,再找一個普通的工作,攢上幾年錢再找個同樣普通平凡的女人結婚、生兒育女,碌碌無為幾十年就這麼過去了,最多就是曲折了一點。

而少年也情願這樣普普通通碌碌無為地做一個普通人,可是,那天發生的一切讓他的生活徹底做了一個顛覆,也讓他從此過上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那是一個陰天,沉悶的烏雲讓人心裏仿佛也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情緒低落。孤兒院的工作人員趙慶生也如同往常一樣喝得有些高了,五十四歲的他已經在這孤兒院幹了二十多年,每天重複的無聊生活讓他養成了酗酒的習慣,對生活的失意,對社會的不滿,以及每天照顧這些小屁孩的不耐煩都被他當酒一杯杯喝了下去。

每當喝高之餘,趙慶生就把那些不快統統都發泄到這些小孩子身上,好幾次嚴重的都差點把孩子打進醫院,對於此,孤兒院管理人員一方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這些孩子都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全院那麼多孩子隻要不出人命,受傷了也可以說成是他們小孩子打架不小心弄傷的,反正也沒有人會關心他們的死活,要不是還要靠這些孩子獲取各種款項,他們才不會管這些野孩子的死活呢。

每次孩子被打了他們也隻是警告一下趙慶生而已,沒什麼具體措施,這讓趙慶生有些不以為然,更加激起了其暴虐的本性,在這個沒讀過書的老男人腦子裏,這些孩子都隻是沒人要的野孩子,院裏收養他們給他們吃喝那是院裏宅心仁厚,自己想對他們怎麼樣就對他們怎麼樣,而他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權利。

淺薄無知的觀念就是造成的就是悲劇的罪魁禍首,哪怕為此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

當滿臉通紅的趙慶生來到孤兒院孩子吃完的食堂,原本嘈雜的聲音肅然一靜,這些小孩子有大有小,大的不過十歲左右,小的隻有四五歲,不一而同地穿著破舊的或長或短極其不合身的衣服,一看就是好久年沒換過,或者幹脆是好心人捐贈的衣服。

當場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這裏聚焦的時候,趙慶生那張滿臉皺紋的老臉上充滿著得意的神色,轉眼看向了那名正在向四五歲孩子喂食的中年婦女,那名和他一樣是個孤兒院工作人員的中年婦女,他平常都叫她小劉。

趙慶生不滿得說道:“小劉啊,這些小屁孩早就可以自己吃東西了,你讓他們自己吃,就不要老這麼寵他們了,會把他們慣壞的。”

被稱作小劉的中年婦女歎了口氣說:“我也不想啊,不過這孩子不聽話,不親手喂他他就不吃飯,我有什麼辦法!”

趙慶生哈哈一笑,說:“看我的,這些小屁孩就是要對他們凶一點,要不然他們還以為自己多金貴呢!”

說著就從中年婦女手裏奪過那碗稀飯“嘭”的一聲放到這小孩子麵前,大聲對他說:“吃!自己動手吃!”

中年婦女嚇了一跳趕緊把孩子拉到一遍,大聲說道:“發什麼酒瘋呢,工作時間喝那麼多酒,也不怕嚇到孩子!”

剛說完這孩子就哭了,眼淚嘩啦啦不要錢似得往下流,而趙慶生看到這孩子哭當場就怒了,生氣的大聲說:“就是想你們怎麼慣他們他們才會這麼任性的,老子今天來代他們父母來教育他們,你給我讓開!”

說著粗暴地拉開了那位被稱為小劉的中年婦女,一巴掌就往那個三四歲的小孩子臉上甩了過去,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哭聲戛然而止,小孩子白淨臉上多出了個通紅的掌印,五根手指清晰地印在臉上,頭部還因為慣性的力量往吃飯的台麵撞去,如果撞上去這男孩鐵定要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