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沒反應過來,風箏卻忍不住噗嗤一笑,虎頭這才醒悟,又一拳砸在風箏腰背上,風箏慘叫一聲,一條老腰差點沒立時折斷下來。
“你笑什麼?”虎頭又是重重一拳。
風箏慘叫連聲,忙道:“沒什麼,沒笑什麼……”
虎頭又問:“還笑不笑了?”
“不笑了。”風箏麵上的表情已經比哭還難看。
虎頭這才抱臂靠坐在桌案上,道:“那我們聊聊吧。”
風箏趕緊道:“聊什麼?小的知無不言,虎爺千萬莫要將小的送到衙門去。”
虎頭眼冒金光,笑得奸滑,“將你送到衙門也是為了錢,就看你識不識相了。”
風箏立即道:“小的藏有三百枚金幣,是賞金的十倍……”
虎頭挑眉道:“你可是這遠近聞名的飛賊,怎可能就有這點錢?”
風箏眸光閃爍,“都花了,虎爺您也知道小紅樓的姐有多貴……”
“什麼小紅樓?”虎頭猛然一拳擊在風箏的腰眼上,打得風箏一條腰又塌了下去,“爺隻知道你藏的絕對不止三百金,說!都放那裏了?”
風箏急嚷道:“不敢騙爺,真的全都花光了……”話未說完,虎頭拳腳已至,拳拳帶響,腳腳生風,打得風箏鬼哭狼嚎,身子突然一軟,昏迷過去。
虎頭一愣,收住拳腳,抓著風箏用力搖晃,可是風箏卻一些反應也沒有。
“真是沒用,不堪一擊!”風箏啐了一口將手放開,四處東抄西翻,敲敲打打,弄得椅倒櫃仰,連牆壁也砸出了幾個窟窿卻仍一無所獲。
風箏也就在這時睜開一隻眼睛,看見虎頭背著身,雙手立即倒抓住桌子的邊緣,下半身同時用力,一雙腳便從刀靴中脫出來,正想彈腰躍起,突然一眼瞥見站在牆角我。
我不知道當賞金獵人還有副業,見虎頭索要賊贓才恍然大悟,這副業利潤可要比那點賞金多得多。我明白後便安靜的觀摩學習,沉默得連虎頭也幾乎忘記了我的存在,此時見風箏望來,便向他嫣然一笑。
風箏將起未起,看見我燦爛的笑臉,不由破功散氣,一個身子又摔落回去。與此同時,一個茶壺從虎頭手中飛出,正砸在風箏的腦袋上。茶壺片片碎裂,裏麵的茶水四濺,淋了風箏一頭一臉,狼狽萬分。
虎頭連隨一個虎跳跳到風箏身前,抓住風箏的腳踝把他倒提起來,豎起拳頭一揮卻沒有打下去,隻是比了一比,道:“爺耐性有限,再不說,這就打殺你。”
風箏苦著臉,說道:“真的花……花光了。”
虎頭的拳頭立時打下去,隻打得風箏死去活來,慘叫連天。
我即時踏前兩步,從角落中走出來,綻唇笑道:“你就是打殺了他也沒有用,不如問我吧。”
“問你?”虎頭一愣住手,詫異的道:“你怎麼會知道他把東西藏在那了?”
“這你不用管……”我笑容更燦爛,“你隻說咱們怎麼分就行。”
“你若真能找到東西,我就多給你一成,咱二八分賬……”虎頭見我神色篤定,立時不再管風箏,抖手把他重重扔到地上。
風箏慘叫一聲,爛泥般癱成一團,樣子雖萎靡,眼珠卻骨碌亂轉,偷偷向我望來。
我本來就是在詐他,見他上鉤,假作不知的繼續和虎頭討價還價,“不行,最少給我四成,否則你就慢慢逼供吧。”
虎頭瞪眼嚷道:“四成?你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我一邊暗暗留意風箏的表情,一邊接著道:“五五!你再講就六四了,我六你四。”
虎頭氣得跳腳,“你個小丫頭片子,怎麼這樣貪心?”
風箏見我們吵得激烈,偷偷摸摸的爬起來些也無人理會,終於忍不住抬眸向承塵瞄了一眼。
我立時想起他方才就是從棚頂撲下來的,上麵十之八九有什麼機關,不由轉眸向虎頭望去,卻見他亦抬頭看向屋頂,原來他早知我意圖,不過是在配合我做戲罷了。
風箏此刻也明白自己上當了,一個身子不覺又癱軟回去,眸光卻狠毒無比的射向我。虎頭隨手抓起把椅子砸在他的頭上,他悶哼一聲終於真的昏了過去。
虎頭跳起用碎裂的椅背敲打棚頂,數下後一塊承塵被捅得翻轉開來,露出個黑黝黝的洞口。虎頭躍起攀住洞邊探身進去,不一會便拽出個青布包袱,雙手抱著滿臉笑容的落到地上。
“小丫頭,沒看出來,還有點小聰明麼。”
我學他的樣子楊楊下巴,假作得意的笑道:“那當然,我聰明的很,就是才入行,沒有經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