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雲開大將?那個歸海·雲開?”

“還有那個,咱藍國就那麼一個姓歸海的一等大將。”

“哇,難道真是那個三次擊退荒荻女族侵犯的歸海大將?”

“應該就是。”

議論聲再起,隻不過眾人的神色由憤怒變成傾慕,尤其是幾名年輕姑娘,俏臉飛紅,不住拿眼偷偷打量歸海·雲開。

歸海·雲開點胸一禮,姿勢瀟灑,笑容溫和,朗聲道:“大家謬讚,雲開愧不敢當。為了不耽誤大家時間,那位拿了金鑽請舉手示意,隻要交出金鑽,此事就當沒發生過如何?”

他雖是對眾人說,眸光卻投向掌櫃。

掌櫃精滑無比,立時便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連點頭道:“使得使得,但憑大將做主。隻要找到金鑽,鄙店絕對不會追究。”

歸海·雲開點頭,鄭重而清晰的道:“最後一次機會,誰拿了金鑽請舉手。”

眾人麵麵相覷,環顧有無舉手者,但顯然那個拿金鑽的人不想珍惜這個機會,沒有人示意。

掌櫃很是失望,額上的汗更多了。

歸海雲開卻淡定如故,轉首向掌櫃微笑道:“沒人承認,隻能等官府來人了。”

掌櫃一張圓臉頓時又苦了三分,眾人則表情不一,失望的鄙夷的幸災樂禍的紛紛不同。

趁大家不注意,歸海·雲開向掌櫃一打眼色,在他耳旁低聲道:“你別聲張,悄悄把那邊穿紫色衣裙的女子單獨請到後麵,金鑽十之八九便是她拿的。”

“當真?”掌櫃狐疑又驚喜。

歸海·雲開點頭,“帶她來後麵一問便知。”

掌櫃忙招來個小夥計,如此這般的在他耳邊一通嘀咕,然後親自把我們引進後堂。後堂是貴賓房,貴客光臨會在這個房中展示名貴珠寶。

我們進來不久,那名紫衣女子便在小夥計的引領下走進屋來。

掌櫃舉步迎前,上下打量道:“姑娘麵生的很,第一次來店裏吧?”

“是,久聞貴店金色最純,珠寶最好,恰巧今天無事便來看看。”那女子點頭,二十歲左右的年紀,麵貌普通,屬於過目就忘類型,但從容鎮定談吐不凡。

“姑娘不僅是看吧?”歸海·雲開一笑站起,走向那女子,一向溫和語氣從未有過的咄咄逼人,“讓我看看金鑽放在了那裏。”

那女子憤然作色,聲音卻沉靜,“大人什麼意思,是說小女偷了金鑽麼?捉賊捉髒,贓物在那?”

“正是,贓物在那?這裏?這裏……還是這裏……”歸海·雲開微微一笑,背負雙手,圍著那女子慢慢繞了一個圈,眸光如箭,在那女子身上一寸一寸的梭巡,最後停在了那女子高高挽起的秀發上,“原來在這裏……”

那女子冷笑道:“我頭上釵環多,珠光寶氣耀眼生花,大人不是看錯了吧。”

歸海雲開不溫不火,指著一個鳳頭珠釵道:“姑娘可以把這根珠釵摘下來給我看看麼?”

“當然可以,大人請看。”那女子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細微的波動,但聲音仍鎮定,伸手拔下頭上的鳳頭珠釵遞給歸海·雲開。

歸海·雲開伸手接過,舉至眼前細看,道:“這釵頭鳳的雙眼是由彩鑽製成……”

那女子冷笑道:“大人好眼力,您既然看得出這是彩鑽,也應看得出這是藍鑽而非金鑽。”

掌櫃眼巴巴的看著那鳳釵,提醒歸海·雲開道:“這的確是藍鑽,而且也比我們店丟的那對金鑽小得多。”

歸海·雲開微微一笑,道:“姑娘誤會了,雲開隻是想說這彩鑽好似有點髒了,和幹淨的釵頭鳳不配,清洗一下會更好。”

大家沒想到歸海·雲開竟然會說出這麼不相幹的建議,不禁麵麵相覷。

那女子也愣了一愣,才應道:“……多謝大人提醒,小女會盡快送去清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