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對我雖恭敬有禮但生疏淡漠的眾侍衛仆從和幾個相熟的喜娘一起大聲喝起彩來,語氣驟然親熱許多。
“好陰險的丫頭!”那婦人皺起兩道吊梢眉,拍案而起。
我懶得和她爭吵,抬手輕挽碎發,淡然道:“過獎。”
伶舟卻氣得叫起來,“你們使用蒙汗藥軟骨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好意思說我們奶奶陰險。”
小六連忙點頭應和,“就是就是,真不要臉,論陰險歹毒卑鄙無恥我們小姐拍馬也趕不上你。”
那婦人氣極反笑,“咯咯,年紀不大,嘴巴倒都挺厲害,老娘懶得和你們嗦。”扭頭一瞪那胖老板道:“豬屠,你的女人你自己搞定,老娘等不及要和兩個俏郎君去洞房了。”霍然扭起水蛇腰,向歸海?雲開走去。
我伸手一按桌麵,借力越過方桌,明眸璀璨裙發飛揚,擋在歸海?雲開麵前。
那婦人腳下一頓,搔首弄姿的掩唇蕩笑道:“哎呦,小妹妹舍不得呀。姐姐不占你便宜,我用你相公,你用我姘頭,今晚咱姐妹換男人睡如何?”
我拂衣振袖,負手而立,淡淡的道:“夫人美意心領了,但衣不如新,人不如舊。”
那婦人圖窮匕見,狠狠笑道:“臭丫頭,還蹬鼻子上臉了,真以為老娘要征得你同意麼。實話告訴你,老娘就是看上你男人了,今晚便要洞房!”
我氣定神閑的道:“看你本事。”
“臭丫頭,找死!”那婦人被我激怒,抬腕揚掌向我拍來,掌風遒勁,隱含腥氣。
“小心,她掌上有毒,不要硬接。”歸海?雲開急聲叫道。
“騷婆娘別打壞了我的小美人……”胖老板豬屠淩空躍起,肉球一般向我們滾來,看著滑稽速度卻驚人,一手格開那婦人手臂,一手把我推出去。
我隻覺一股大力湧來,被撞得橫飛出去,勉力縮起四肢,在空中一個翻滾,纖腰曲折足尖著地,借勢揚袖從太陽穴中抽出魂弓魄箭。因為我心中清楚,硬拚我不是他們兩任何一人的對手。
“呸,你個死沒良心的,還想為了新人打老娘不成?”那婦人怒視豬屠,一把推開他,探手向歸海?雲開抓去,“不過老娘也早已厭煩了你,誰說人不如舊?老娘就喜歡新的……”
“住手。”我冷喝,畢竟不會輕功,雖沒摔倒但還是慣性使然的連旋兩圈方才站穩,長發衣袂隨之飛舞招展,張弓搭箭,箭指那婦人。
那婦人動作一滯,回首看向我鄙夷的笑道:“哎呀,拳腳不行,上兵器了?告訴你,什麼老娘都不怕,就不住手怎樣?”
離開白都後,我心情一直不好,沉默寡言少食懶動。對什麼都沒興趣,打了這半晌,精神反而好了許多。此時熱血上湧,恢複了幾分好勇鬥狠的本性,吸氣挺腰,勾唇嬌笑,“手碰手斷,腳碰腳折。”
“咯咯……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舌頭,老娘今天倒要看看這手腳是怎麼個斷法……”那婦人渾不在意的蕩笑,伸手摸向歸海?雲開的臉頰。
我頓時大怒,雖然沒有感情,但也是我名義上的夫君,豈是這種醃H女人隨便碰得的?開弓放箭,心中默念,“掌心,中!”
魄箭如閃電,帶起一股急風倏地射向那婦人,那婦人咯咯一笑,探手抓去,卻沒想到魄箭霍然一快,倏地鑽透她的手心,餘力未消,帶著她一飛丈餘,“奪”的射入牆中。
“啊啊……啊……”驚變驟起,那婦人連聲慘叫,手被釘在牆上動彈不得。
這一箭的力量最少也得千八百斤,眾人齊皆愣住不敢相信的連連眨眼,連歸海?雲開亦眸露異色,驚詫的望向我。
我行若無事傲然而立,淡淡的道:“看清楚了嗎?”
“臭丫頭,看你能猖狂多久,一會老娘叫人輪死你……”那婦人倒是個狠角色,一滴眼淚也沒流,隻叫了幾聲便變為喝罵,握住箭杆想把魄箭強行拔出,但魄箭被我意念控製,任那婦人如何用力都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