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境內,一個其貌不揚的山穀內,霧氣彌漫,看不清裏麵的景象。時至中午,不時吹來一陣微風,霧氣輕輕翻滾,但是卻沒有一點消散的跡象。其實,山穀內的霧氣已經存在了整整十天之久,不增加也不減少,實屬怪異。要是有修行之人在側的話,一定會瞧出端倪,這哪是尋常霧氣,分明是一個極為高明的陣法。
山穀外是一片雲淡風輕,但是穀內的景象卻是讓人驚訝不已,勁氣激蕩、靈力雜亂、爆響連連,還不時閃過一道道金光,這般景象,定是有人在此鬥法。
山穀深處,空竹還在苦苦支撐,二十八顆泛著淡淡光芒的珠子圍成一個玄妙的陣法,將他保護在中間,抵擋著周圍霧氣中不斷出現的一道道光芒,光芒帶著巨大的能量波動,不斷的向二十八顆珠子擊來,每擊中珠子一次,珠子上的光芒便暗淡一分。
空竹麵帶苦笑與絕望,他被困在此地已經整整三天的時間了,體內的佛力已經消耗大半,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了。空竹係為大佛宗“空”字輩弟子,修煉已有四百六十一年,在不久前剛剛突破到“行者”境界,此次外出辦事回到大佛宗的時候,卻發覺大佛宗已經化為廢墟了,而大佛宗的弟子,已沒有一個活口,其中就包括他的師父。
大佛宗在泰州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全宗上下隻有三十幾號人,修為皆都比較弱小,其中修為最高的便要屬空竹了。正因為人員稀少,宗門內一片和睦,師兄弟之間關係極好,再加上修佛之人心胸豁達、無欲無求,所以,大佛宗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是一個世外清淨之所,不知何事,今日竟招來滅門之禍。
想到已經逝去的師父和各位師兄弟,空竹心中就升起一股難言的悲傷和憤恨,直欲把毀滅大佛宗的人碎屍萬段,可是、可是空竹卻沒有這番實力,此刻更是自身難保。因為圍攻他們的正是泰州的佛門三大宗門:渡厄門、淨蓮宗、普濟寺,這三大宗門可以說是泰州的佛門領袖,底蘊深厚,威懾天下,實力深不可測。
一朵朵白色的蓮花源源不斷的自空竹的體內湧出,輸入到周圍的珠子中去,這二十八顆檀海佛珠可是空殺的本命法寶,威力甚大,他也是靠這檀海佛珠演化的陣法才能抵抗至今,不然,在三大宗門的圍攻下,他是堅持不了這麼久的。
“叮!”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顆檀海佛珠立刻化為湮粉。這顆珠子的破碎,就像是在百裏大堤上裂開一道小口,再也抵擋不住霧氣中猛烈的攻擊,“叮、叮、叮...”聲音接連響起,每響一聲,就代表一顆珠子破碎。片刻,所有的珠子破碎開來,盤坐在中間的空殺連吐幾口鮮血,心神大傷,已無還手之力,眼見就要命喪於此,而周圍的攻擊卻嘎然而止。
“哎,倒是可惜了那二十八顆檀海佛珠!”一個和悅的聲音響起,接著便自霧氣中走出一個光頭的和尚,麵帶惋惜的看著檀海佛珠的碎片。
“普濟寺也會看得起區區幾顆檀海佛珠嗎?”霧氣翻滾,又出現兩個濃眉大眼的和尚,說話的是左邊那個和尚,身上的僧袍上麵繡著一朵金色蓮花,正是淨蓮宗的弟子。
空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三人,“金蓮行者、佛屠半殺、怒焰金剛。”這三位的威名,在泰州可謂是如日中天,他們也是佛門中修為頂尖的人物,聽說他們已經達到了行者中期了,卻不知我大佛宗如何得罪了他們三人。
空竹雙目通紅的望著三人,道:“竟然是三大宗門齊至,不知大佛宗哪裏得罪各位前輩了,為什麼今日卻是要滅我大佛宗?”對於這個問題,空竹是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死,他也要先弄明白其中的原因。
金蓮行者道:“為什麼?因為你的修為進度太快了。”嗯?空竹皺起了眉頭,不明所以的看著金蓮行者。
一旁的怒焰金剛道:“近段時間,泰州接連出現了十四個‘行者’期高手,已經嚴重影響了泰州的勢力劃分,所以,我們三派聯手,準備對整個泰州來個大清洗。”佛門修煉的等級分為六個階段,分別是身著、覺著、法者、悟者、禪者、行者,行者期已經是這一界中絕頂的高手了。
雖然隻是寥寥幾句,但是空竹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修為達到行者期,所在的門派實力勢必大增,三大佛門為了保持其超然的地位,要將其餘門派的行者期高手一一鏟除。不過,這種理由隻能糊弄糊弄小孩子,想大佛宗全宗上下隻有三十幾號人,就算空竹達到行者期,也不會對傳承萬年的三大宗門造成任何影響的。
空竹淒然一笑,諷刺的道:“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