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櫻現在像是個二世祖一樣,翹著二郎腿,手點著桌子,看著規規矩矩站立在身旁的人。
他的契書……唔,簡單一點說是他的賣身契,現在就放在她左手邊的桌子上,她已經將手續辦完,現在他應該確切算是她的人了。
原名沈予涵,這倒是蠻文雅的,籍貫出身居然什麼都不詳,但就這麼張紙卻將他變成了她的。
這個人,怎麼處理呢~
處理…好吧,雖然不太對,但她打心眼裏想的就是這個詞。
雖然他是一個人,她也打算應該盡量好地對待他,尊重他的意思,當然,前提是他得讓她高興的情況下。
可是,現在,他在她這裏,確切來說還是應該算是個麻煩了,麻煩的處理…很費腦筋。
使用他,開玩樂,她就是想也隻能可惜生錯了女兒身。
隨說可以放在身邊當個拿來撒氣的出氣筒,可、可,倒不是她性格溫柔不喜暴力,她在山上對老頭子那幾個徒弟沒少動粗,可,對著這麼個認打認罰,沒有絲毫掙紮反抗的,她還真是提不起興趣哪。麻煩,你到底有什麼價值呢?
‘你會什麼?’既然得處理,那總要有個基本的了解。
‘……’雲嵐抿了抿嘴,他會什麼,曾經也琴棋書畫都有精通,但,那已經與他無關了吧,一個男妓,會一樣就夠了,‘盡心伺候爺。’
‘伺候?!’木櫻不屑的搖了搖頭,毫無自覺的打擊道‘就你這破敗的身子…’
誰知話還沒說一半,眼前人就直接跪了下去。
‘爺,奴知道自己身子肮髒,爺肯收留,奴什麼都肯做,奴一定伺候好爺…’
髒了的身子,可除了他這破敗的身子,他還能有什麼。不過既然是破敗的身子,自然也就什麼都可以做。
肮髒,這倒不是她想到的主要問題,木櫻看著眼前有些絕望的人,冷著臉撇嘴解釋道“身體根基本就很差,又太過縱欲了,你這副身體已經抗不住了。就是調補也要大費心思。還想著伺候,拿什麼伺候?!這麼下去能活一年就算你福大命大了。”
病,是小倌們最得不起的,即使是正當紅的小倌,一場病,也能失了寵。
他的身體他知道,是已經不堪了,可若是真不能用了,那他還有什麼價值,“爺,雲嵐不用費心調養,隻要也給口飯吃,給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雲嵐就已經很滿足了,還有……還有,雲嵐的身子沒有那麼弱的,爺要是想用,隨時都可以的,隨時,爺可以試試,雲嵐可以盡心服侍的!”
一邊說著,一邊就慌忙的伸手上來,好像要幫木櫻寬衣解帶,證明他還可以用。
打掉眼前人伸過來的手,看著眼前人迫切的目光以及想親近卻不敢的猶豫,木櫻又好氣又好笑‘你就那麼想~~啊~不過,’略略將身子湊了過去,問道‘我聽說你當初淪落時,甚至未曾反抗,就這麼自甘墮落嗎?’
這些,當然都是從那個自從她說要贖雲嵐起就不遺餘力的說雲嵐壞話的劉公子那裏聽說的了。
木櫻的突然離近讓雲嵐身子一僵,聽了這些話臉色跟是一白,黯然的低下頭去,這些嘲諷不是早就聽慣了麼,連歡閣的妓子都可以因為這而看不起他,下賤的妓子就算了,還是甘心情願的成為下賤的妓子,難怪被人不恥。
不想再猜眼前人的想法,既然肯贖他,總是有用的,怎麼用他還怕麼‘雲嵐本就是下賤命,或打或用都由爺,雲嵐都隻能盡心讓爺滿意。若不能,雲嵐也隻能任爺處置~’
這回換木櫻沒話了,看看眼前人的模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誰讓自己話說的又把別人說絕了。
可誰讓他提出來對自己最沒有吸引力的條件,而且她還真就看不得他這副下賤的樣子,就那麼想當個伺候人的禁臠嗎。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一個跪一個坐的陷入了僵局。直到外麵‘砰’地一聲響起…
——————————場景轉換————————
木櫻看著眼前這個她剛剛從外麵撿回來的小鬥雞,還有在他身邊從看見她帶這小鬥雞進來後就一臉緊張擔心的人,倒是覺得有趣了些。
這小鬥雞,其實就是一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破孩兒,隻是這小破孩現在可是全身炸了毛的看著她,活活就是一隻鬥雞。
而那人,她也是第一場從他身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雖然臉色更加蒼白,就連手指尖都在輕微顫抖,卻敢直直看著她,明明有恐懼,卻還是堅定的死死的擋在那小鬥雞身前。
看著看著這副場景,木櫻差點繃不住她那張萬年冰山臉樂了出來。
不理會眼前人的劍拔弩張,直接伸手就要去摸摸這炸了毛的小鬥雞,好給他順順毛,別說這小鬥雞長得還真是可愛,還有這架勢,比另一人可是能引起摧殘欲多了。
於是…
啪!
…
啪!
木櫻看著自己被打紅的手已經眼前人被打紅的臉還有一隻更炸了毛個小鬥雞,終於發現了這麻煩可以給她帶來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