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依晨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身旁的大伯說道:“大伯,我回去了!”。方俊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些什麼。望著依晨的背影心裏念叨著:“我的好侄兒啊!真的希望你能好起來。”離開方家演武場,依晨朝著一條小路走去,沒過多遠就見到一個破舊的草房。那裏就是方依晨的家了,自從三年前依晨變成廢人之後,族裏就拋棄了他,父親和母親為了自己也離開了家族,由於不能再族裏繼續居住下去,隻好在這荒郊野外搭了這簡陋的茅廬度日。如今一家隻靠父親在碼頭做些苦力支撐家裏,要不是方俊一直在接濟,他們根本無法承擔起母親的醫藥費。依晨快步的走進屋子,屋子裏很是簡單,隻有一張床、一個木櫃和兩把木椅,就連一張像樣的木桌居然都不複存在。望著床上的母親喊道:“娘,我回來了!”床上的女人生的也是好相貌,雖然三十幾歲了,看上去卻和二十幾歲的少女一般,唯一的不足就是那蒼白的有些嚇人的臉龐。這就是依晨的母親了,名叫莫柔。原本年輕貌美的她,在三年前得知依晨遇險傷心過度,患下不治之症,如今也隻能靠丹藥續命而已。莫柔望著自己的孩子,笑了笑對著依晨擺了擺手。依晨會意朝著母親走了過去,坐在一個凳子上握著母親的手。“娘,您好些了嗎?我買了一些藥,一會我為您煎好。”望著虛弱的母親依晨心裏很不是滋味,母親變成如今這幅模樣也是自己使然。如果當年聽得母親勸告,就不會變成如今這步田地。莫柔微微的搖了搖頭對著依晨說道:“孩子,娘活不了多久了,你把藥退了吧!家裏本來就沒有錢,娘隻希望你能好好的活著。”依晨還是第一次聽到母親這麼說話,有些害怕的說道:“不會的娘,你不會死的,我還要娘一直陪著我呢?”。莫柔甜美的笑了笑,挪動虛弱的身體撫摸著依晨的臉龐。“傻孩子,還撒嬌。娘總是會死的,這個給你。”說著將自己脖子上的項鏈拿了下來,戴在依晨的身上,那是一個普通的銀質項鏈上麵掛著一塊普通到極致的璞玉。“母親這個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嗎?為什麼要給我啊!”“傻孩子,我的就是你的啊!咳咳!”看著咳得很是嚴重的母親依晨連忙將手帕遞給母親。再次接過手帕的時候,依晨整個人都愣住了,手帕上沾滿了血。“娘,你。我馬上去叫大夫,等著我啊!”依晨有些手足無措了,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虛弱的莫柔無力的喊了一句依晨的名字,暈倒在了床上。跑在路上的依晨,雙眼泛紅。內心不斷的重複的說著:“娘,你會沒事的,一定要等著我啊!”。如果母親去世的話,恐怕依晨要一輩子活在陰影之中了,畢竟母親變成了這樣,也有自己一半責任,到時候恐怕依晨再也不能原諒自己了。半個時辰左右,在碼頭幹苦力的父親和鎮上的大夫都到了依晨的家中,如今所有人都沉默了。這一刻世界視乎都被靜止了一般,依晨無力的流著眼淚。方木坐在莫柔的身旁握著莫柔的手,就這樣持續了十餘分鍾。“大夫,真的沒辦法救我娘了嗎?”依晨有些衝動的質問著大夫。大夫無力的搖了搖頭望著麵前的依晨說道:“孩子,有辦法我早就救了,還在這裏待著幹嘛啊!”。那大夫是個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認錢的主。依晨雙眼泛紅,剛剛有些穩定的心情再一次激動了起來,一下子跪在大夫的麵前說道:“大夫,求求你一定有辦法的吧!”。大夫望著跪在地上的依晨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誒呀!辦法不是沒有,但是根本不可能!”大夫不停的搖著頭,有些無奈更多的是不忍心。依晨見有些成效,連忙追問:“你就告訴我吧!無論如何我都會做的!”大夫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知道如果不說依晨是不會放過他的。“想救你母親隻有得到一株五階的還魂草,煉製成還魂丹才有可能。但是五階的草藥十分稀少,況且我根本不會煉製五階丹藥。如果你可以直接找到還魂丹才可以啊!直接吃還魂草的話效果會減半的,兩株才可以。”五階丹藥,這話對依晨宛如晴天霹靂。在天水城三階丹藥都是罕見至極,更別說五階了。在卡倫卡亞還是有可能的,但是五階丹藥的費用可不是依晨可以負擔的起的。依晨的父親方木也是十分清楚這一點,望著自己的愛妻早已淚流滿麵。依晨望著躺在床上滿臉蒼白的母親,心疼不已。下一刻依晨,做出一個意想不到的舉動,拿起櫃子上放置的一階長劍朝著屋外跑去,方木嚇一跳連忙追了出去,但是依晨早已不知所蹤。他當然知道依晨去了哪裏,肯定是去山脈尋找還魂草去了,看到兒子這樣做,心裏是又愛又恨。依晨也不知自己走了多遠,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依晨的心裏也是緊張無比,這片山脈自己還是三年前來過的。外圍雖然隻有一些一二階的靈獸,但是不同的靈獸也有著不同的攻擊力,好比一階的青竹蛇可以幹掉一隻三階的香豬,所以依晨還是很是小心的前進著,隻不過天色越來越昏暗了。還魂草,原本就是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視線原本就不是很好,如今就更加糟糕了。依晨加快了自己的腳步,朝著山脈較深處前進。他憑借自己星星點點的記憶朝著一處懸崖走去,那裏他曾經看到過還魂草。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依晨來到了懸崖邊上,這裏可謂一大險境。這處懸崖有一個讓人膽戰心驚的名字--鬼見愁!從鬼見愁懸崖上扔出一塊石頭,要足足數上十九下才會聽到石落山底的回聲,可見其高,也正是因為這十九秒,尚超過十八層地獄一籌,故而得名。依晨站在鬼見愁頂峰,凜冽的山風不能令他的身體有絲毫移動,目光朝著懸崖之下望去!在這鬼斧神工的懸崖邊上竟然真是長著幾株植物,依晨仔細的分辨著當他看到一株十分矮小又不起眼的植物時,臉上露出了絲許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