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伴隨清風翻滾,一輪旭日緩緩升起,慵懶的陽光頓時灑遍整個天地。在這雲霧掩蓋之下,月華山仿佛被披上了一層光華,散發出淡淡的神秘暈彩,讓人癡迷。
在這寂靜的天地下,陣陣粗喘之聲從林中傳出。臨近時看,便見到了一個少年。
少年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臉上的青澀尚未褪去,極為樸素的身著,穿在身上卻顯得很是幹練。令人稱奇的是少年身上不僅僅有一身青衣,青衣之外,赫然帶著一些鐵塊,尤其是在手臂,腰部,大腿之上。全身鐵塊加在一起絕對不低於20斤。
而此刻的少年正在全神貫注投入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睛緊閉,雙腿微彎,臂膀伸直,雙手結印,全身隨著時間的流逝不斷的做出的一些奇怪的動作。
這些動作做出來並不容易,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少年袒露在青衣之外的肌肉在些許的顫抖著。隨著肌肉的顫動,那些鐵塊也是發出低沉的碰撞之聲,讓人不由生起沉悶之感。
汗水慢慢從男孩臉上滲透而出,然後緩緩聚集在一起,直到最終承受不住自身力量,順其而滑下。有幾滴汗水則是很調皮的流向男孩的眼眶,讓少年眼睛一陣發漲,眼皮微微的抖動。不過即使如此,少年卻是顧不上擦汗,仍然認真而又堅毅的做著那套動作。汗氣蒸騰之中,少年的臉也是慢慢的變得紅潤起來。
時間老人慢慢走過,沒有絲毫的停留。雲霧也是慢慢的消散了,露出了月華山的真正麵貌。
月華山並不高,也沒有很顯著的名聲,隻是一座普通的山峰,但是對於山下的村莊來說卻是糊口的本錢。許多青年男子經常會來此打獵,補貼家用。
“呼!”
少年鍛煉已經接近尾聲,雙腿慢慢伸直,雙臂的動作幅度緩緩變小。最後,他的雙手極為認真而緩慢的結了一個印記,整個身體也是隨之停了下來。
他睜開的雙眼讓人不禁眼前一亮。清澈無塵,不含任何雜質,仿佛裝下了整個世界,甚是靈動,不過或許是因為汗水的原因,不大的眼眶有些發紅。
天月重重吐了一口濁氣,伸出自己的小手仔細的的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揉了揉有些發緊的眼睛,然後將身上的鐵塊一塊一塊的拿了下。
在地上找了一塊地方很隨意的坐下,他抬頭看著自己頭上的這片天空,呆呆的想著。隨後重重吐了一口濁氣,伸出自己略顯粗糙的手掌,緊的握起,嘴角噙著的失望在此刻尤為的顯眼。
八歲踏入修行之路,四年如一日,不敢絲毫的懈怠。可是最終換來的是什麼呢?
至今就是連最基本的原氣都沒有感應而出。
這就是自己四年修煉的結果嗎?
天月的嘴唇緊緊的抿起,青筋暴起,宛若虯龍。
“啊!”天月雙臂張開,痛聲大喊。略帶嘶啞的聲音仿佛可以震開尚未褪去的雲霧,在這片林子中不停的回蕩著。
“難道,我真的不應該修行?”
對於這個問題,天月不止一次的對自己產生過懷疑,他曾經想過放棄,可是每次想到自己爺爺那殷切的眼神,一股莫名的力量總會充滿他的心神。
“縱然此生一事無成,我也要在這修行之路上走下去,沒有什麼可以成為我失敗的借口!”喃喃的自語從他嘴中傳出,眼中的彌漫也是早已消退,隻剩下了堅韌之色。
......
......
天月行在回家的山路之上,突然一種本能危機感在瞬間襲來,讓全身上下的所有毛孔在這此刻完全張開。
身體微躬,右腿稍退,快速做防禦狀,天月微眯雙眼,打量四周。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靜。很明顯這種寂靜是很不正常,讓人心慌。雖然今年不過十三歲,但是作為一個山村中的孩子,打獵之事早已經不是新鮮的事情。但是此時這種氛圍,絕對不是一隻普通的野獸可以造成的。
難不成......天月的腦中飄過一個不妙的猜測。
月華山雖然不大,但是其上有妖獸!
這一點辰天自然知道。可是那些妖獸都是出沒於更深的山中,在這外圍是很少出現的。可是眼前的這種的情況,天月聳了聳鼻子,那淡淡的血腥之味縈繞其上,他可以肯定,在這附近必定是隱藏這一隻妖獸,才會導致萬蟲噤聲,沒有絲毫的動靜。
天月的呼吸因為這個猜測明顯加重了幾分,雖然四年以來一直都在修行而且經常隨著大人打獵,見過不少的野獸,但是妖獸可是從未見過,那隻是活在老人的話語中的東西。
在這幾息的時間中,身上的那黑色“戰甲”已經被脫下,隨之而來充盈的力量感讓天月感到少許的輕鬆。四年的修行雖然沒有修出很神秘的原氣,但是確實讓他的身體強度有著大幅度的提升。
鋒利的精芒不時的迸發四處打量之中,他感到自己的血液都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