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公子你跑到這雪中去了,要知道,你還生著病呢!”王朝剛和馬漢去了一趟夥房,走的時候還叮囑了張龍趙虎要照顧好公子,不可讓他在著涼了。哪知道,他和馬漢剛端著午飯踏進院中,就看到穿著大衣的扶蘇一臉陶醉的站在雪中,而張龍趙虎呢,則苦著臉很無奈站在屋簷底下,看著扶蘇。
扶蘇確實病了,而且病得還不輕,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星期了。自那天比武之後,過了幾天,扶蘇先是帶著張蒼從刑徒營中征調了一些人,然後又從任囂那裏要了一些,畢竟任囂對這批磚頭還是比較饑渴的,所以要他出些力自然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任囂的這批磚頭是屬於額外增加的,需要扶蘇臨時開口去問尚坊的趙傅要的。有任囂的手下在,扶蘇也好開口不是。隻是讓扶蘇比較意外的是,扶蘇跟趙傅一提,趙傅便很痛快的答應,隻不過大部分隻能是實心磚。扶蘇一聽哪裏還顧的什麼空心磚、實心磚,能要一個不少要到磚頭就不錯了,而且扶蘇在回去早就想好了,用這磚頭來做什麼了,肯定能讓任囂滿意。跟隨扶蘇而來的那秦將在聽到扶蘇幫他們要到磚頭之後,先是朝扶蘇拜了拜,然後又朝趙傅拜了拜,便十分欣喜的招呼手下準備搬磚了。
由於扶蘇臨時加量,雖然不多,但也是需要些時間的,所以扶蘇便讓張蒼先帶著人馬先回去了。等到扶蘇帶著秦兵和磚頭回到營地的時候已經快都快要子時了,當時扶蘇的臉色就已經有些蒼白了,就連說話的時候,都是不是有些結巴。要說這樣,也沒啥,也就是受了涼,隻要回去喝幾口熱水,在休息上一陣子就成了。誰知在第二天,扶蘇又接到尚坊那邊的通知,說那批起重機已經造好了,請扶蘇帶人過去接收。扶蘇一聽,二話不說,將身上的被子一掀,也不管王朝的阻攔,穿上衣服,就要帶人去尚坊。沒辦法,起重機在扶蘇的眼裏實在太重要,派誰去,都不如自己去來的放心,他必須自己一路跟著,才安心。於是扶蘇又帶著虛弱的身子,來來回回跑了兩趟,到晚上回來的時候,扶蘇搖搖晃晃,已經有些站不住腳了,最後在王朝的攙扶之下,這才回到了營地。這時候的扶蘇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必須要好好休息了。
可是第二天,扶蘇又再一次範倔,花了整整一天時間,親自指導眾人搭建了一個火坑。是的,火炕。扶蘇在經過幾天的思考之後,最後猛地想起冬天北方的取暖神器--炕。中國的火炕出現在西漢,不過現在由於扶蘇的出現,這個時間注定要在往前提了。
火炕寬約一米七到兩米三左右,長可隨居室長度而定。其內是用磚建有炕間牆,炕間牆中有煙道,上麵覆蓋有比較平整的石板,石板上麵覆蓋以泥摸平,泥幹後上鋪炕席就可以使用。炕都有灶口和煙口,灶口是用來燒柴,燒柴產生的煙和熱氣通過炕間牆時烘熱上麵的石板產生熱量,使炕產生熱量。煙最後從火炕煙口通過煙囪排出室外。本來炕的灶口與灶台相連,這樣就可利用做飯的燒柴使用火炕發熱,這樣就不必再單獨燒炕。但是在這營地之中,很明顯這一點是不可能的。
在這件事情過後,扶蘇又因為營中的瑣事熬了一夜,這下好,第二天等王朝端著熱水過來的時候,扶蘇直接一臉趴在了書桌上,一動不動,雙手無力的掛在書桌上。,這一幕,可把王朝給嚇壞了,一邊大呼醫師,一邊手忙腳亂地將扶蘇扶了起來。被扶起來的扶蘇雙手冰冷,臉色蒼白,嘴唇都已經有些發紫了。要不是後來醫師說,扶蘇還有救。王朝四人都準備已拔劍自刎了。並不是他們有多麼忠心,而是他們心裏清楚,隻要扶蘇死了,那他們後果絕對會很慘,到那個時候,就算還活著,恐怕比死了還痛苦。
今天,在炕上躺了一個多星期扶蘇在看到下雪之後,自身感覺恢複的差不多了,便穿上衣服下了炕,準備到院子中去看一下這北方的雪景。扶蘇前世是南方人,靠近海邊,唯一對雪的感覺都是來自於電視機或者網絡,從沒親身經曆過雪花紛飛的場景。現在有機會,當然不會錯過。邊上看護的張龍趙虎當然不會同意啦,但終究還是沒攔住,所以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扶蘇一臉陶醉地站到了大雪之中。
北方的雪,很快,絲毫不懂的掩飾,鵝毛一般大小的雪花很快扶蘇的外表所覆蓋,遠遠望去,仿佛跟天地之間交融在了一起。扶蘇嚐試著伸出手接住飄來的雪花,但讓他沒想到,老天直接送了他一手,感受著手上死死的涼意,扶蘇這幾天被疾病所影響的情緒,不由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