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訕訕一笑,彙報道:“是段複的床位,他......洗澡去了。”
張天雷雙眉一緊,喃喃自語:“段複......段複......哦,就是今天下午被我點名批評的那個刺頭?”教官頷首道,“是的。”他話音剛落,段複便出現在門口。
段複的頭發濕淋淋的,脖子上還掛著幾顆水珠,手中的盆子裏裝著洗浴用品和換下來的衣服,顯然是洗了澡剛回來。張天雷臉色驟變,對教官喝道:“這個兵、這個兵怎麼回事,你沒告訴他要檢查嗎?他怎麼洗澡去了。”幾乎全宿舍都能聽見他的訓斥聲。
教官慚愧的低下頭:“連長,我......”段複心知害了教官,一股無名火怒然中燒,鼻腔內發出重重的冷哼聲,看也沒看張天雷,將手中的物什放在了該放的位置上。雖然知道張天雷並沒有錯,但是他心中就是不爽。
“連長,有本事朝我來,別拿下屬撒氣。射擊、負重越野跑、搏鬥,你選哪樣我陪你哪樣。”段複鐵著一張臉,一邊捆緊紫紅色皮帶,一邊平靜的說道,他的話讓方剛幾個學生倒吸一口冷氣。心下都以為段複是患了神經病。
張天雷有些愕然的看了看段複,又看了看身後的排長和教官,不屑的怪聲道:“嗬,這刺頭兵還和我橫上了。你要比什麼?和你玩射擊我難得浪費子彈,就在這裏選個東西比。”
先前一直沒有說話的排長暗叫不好,躬身道:“連長,這不合適吧,他們還都是些......”張天雷的目光透著殺人的光芒,排長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臉上的神色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還真不敢招惹這個通常說一不二的連長。
“哼。”段複冷哼一聲,道,“不要說我欺負你,比什麼你選。你贏了我主動到班主任那裏去申請處分,你輸了這一個月就別想著管我。”同寢室的學生都沒有想到一向和善的段複也有如此強橫的一麵,他們屏住呼吸不敢做聲。
而方剛則是屁顛屁顛的跑到段複身後低聲道:“兄弟,把握多大?沒這麼大的嘴別吃這麼大的西瓜,小心磕了牙。”段複反手將方剛推開,道,“連長你覺得如何?”
今天注定不是屬於段複的,張天雷不愧是連長,他看著段複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下不免嘀咕:“這小子幹什麼的,好像很有把握勝我似的......我不能就這麼草率。”要是在下屬和學生的麵前敗了,張天雷的麵子不知道往哪裏掛。
張天雷決定先收集一點段複的情況再做決定,說道,“這裏不是你爭強鬥勝的地方,要想獲得與我比賽的資格,你就得在日後的訓練中表現出你的能力來......許排長,把他今天犯的錯記錄上,交給他們校方的領導。”
“噗。”段複差點沒鬱悶死,慌忙道,“連長,不用這樣吧。我剛來不懂規矩,我不相信馬克思一生下來就知道他得寫一本《資本論》......還有那神農氏,他對藥理、藥性的熟悉也不是與生俱來的,他也是嚐毒嚐得口吐白沫,大小便失禁才積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