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快步而出的劉縣令,陸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嘴裏自言自語地說道:“早晚會收拾你。”
一家歡喜,一家愁。
在太守陸康正在為升財賭坊開心的時候,舒縣縣城城西的一間豪門大院內,有三位中年男子,正跪坐在書房中相互爭論。
書房內,跪坐在正位的黑衣中年男子,對著跪坐在他左手邊一位紫衣男子說道:“成益兄,以我的意思是,咱們還是等等周管家回來以後,商議一下,再做決定,咱們如果現在貿然行動,說不定會對陳大人的計劃,造成不必要的影響。”
被稱為成益兄的紫衣男子,聽到黑衣男子的話後,惱怒的對他說道:“不是你經義兄的家產,你自然不必著急,從姓任的那小子,開始在這縣城廣為宣傳什麼又是送禮,又是免費提供茶水和食物後,雖然他那升財賭坊還沒有開業,可是我手上所有賭坊的客人,已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要是真等到明天他那賭坊順利開業,我那裏可能就連人也沒了,沒有了客人,你讓兄弟和我那幫手下,吃什麼喝什麼?”
聽完紫衣男子的話,跪坐在他正對麵的黃衣男子,也跟著火上澆油的說道:“是啊,你糜兄在徐州還有那麼大一座靠山,你自然是不必著急,我和祝兄可是沒有什麼靠山,眼前這些身家,那可都是靠著玩命,一點點拚出來的,現在被這姓任的小子一鬧,隻怕我們拚了半輩子的命,到頭來全要廢在這小子手裏了!”
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糜經義心中惱怒的想道:“好你個姓周的,以前沒事的時候,你總在我們這眼前晃悠,現在一有事,你就走了。”
“現在這姓任的小子,搞出來這什麼升財賭坊,擺明了就是衝著咱們來的,誰知道人家還有沒有什麼後手?要知道,這裏可是人家的地盤,不動咱們,是不想率先翻臉,可咱們要是主動給人家送上什麼把柄,隻怕還沒有搞倒姓任的,咱們哥幾個就得提前交待在這裏!可這祝成益(紫衣男子)和程眾(黃衣男子)兩個笨蛋,隻知道用拳頭解決事情,做事不動腦子,早晚會害死大家。”糜經義瞧著眼前的兩個人惱羞成怒的想道。
正在三人還在相互譏諷,相互爭吵的時候,書房的房門,被糜府的下人敲響了。
聽完下人對自己的彙報後,糜經義對著祝成益和程眾說道:“剛才劉縣令托人送來了消息,明天升財賭場開業,陸康已經派出郡兵幫忙負責維持秩序,一旦發現有鬧事者,一律抓捕,嚴懲不貸。”
聽著劉縣令傳來的消息,祝成益抓起眼前桌上的酒樽,狠狠的仍在了地下,大怒的吼道:“他陸康老兒,能護得了那小子一時,老子看他能不能護得了一世,我就不相信,他陸康和喬玄,能派人一天十二個時辰守護著那姓任的小子。”
說完,也不去理會書房中的糜經義和程眾,起身就向著房外走去。
看著惱羞成怒離開的祝成益,程眾起身對著糜經義說道:“糜兄,這時候,兄弟我還是希望周管家能盡快回來主持大局,說句不中聽的話,他陳刺史看重咱們的,也無非就是我們這點人和錢,可要是我們連這點東西都沒了,他也就不會再來搭理我們這些賤民。我二人這一輩子,都是從刀口舔血的日子中走過來的,誰要是動了我們的東西,那就的看我們的刀子同不同意了。”說完也轉身快步向著祝成益追去。
看著起身離去的祝成益和程眾,糜經義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他糜經義和祝成益還有程眾不同,他是徐州糜家人,幫助陳溫對付揚州的世家,是家族裏商議過的事情。
他代表糜家來揚州,隻是單純的想將糜家的生意,發展到揚州,要知道,這揚州可是產糧和產鹽的大州,如果要是能拿下揚州,到時候再加上他們的徐州。
這天下,還有誰不的給他們糜家三分麵子。
可這祝成益和程眾不同,他們本是街頭的潑皮無賴,混的時間長了,混出了一些身家,再加上,手上有一批能夠在這市井之中,快速打探到消息的人。
深知消息尤為重要的糜經義,這才和周管家商議,替陳大人招納了他們。
可是,混混就是混混,眼光永遠是他那一畝三分地,要是能占到便宜,便一擁而上,要是誰動了他們的利益,這便要動手砍人。
要不是這揚州的世家豪門,太過於排外,他是真不想和這些人為伍。
程眾快步離開糜府後,追上了正在悶頭走路的祝成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