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空了,養不起兵,朕的江山,也該完了!”
司寇瑾瑜喃喃,深邃雙眸,冰涼淚意湧動,伸手抓過糕點,再次手忙腳亂的往嘴裏塞,鮮血和著瓷片,觸目驚心的悲涼。
“汐兒,你知道朕這次來為的是什麼嗎?朕是來求他的,朕來求夏侯君晟,救救北方的難民,求他,救救他們……”
水冰汐見狀無可奈何,明明知道司寇瑾瑜目的並不單純,還是有些心酸,當下劈手奪過司寇瑾瑜手裏的糕點扔在地上,輕聲勸道:“司寇瑾瑜,這個天下從來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改朝換代是曆史的宿命,不是你一個人就可以力挽狂瀾的,知道嗎?”
“自古以來,沒有一個皇帝願意亡國,可是你睜開眼睛看看,現在的天耀國已非國了,不亡又能如何?夏侯君晟並不是你唯一的敵人,你的敵人是天耀的宿命,是你自己的固執,不是夏侯君晟,他隻是在恰好在這個時代出現了而已!司寇瑾瑜,你別這樣,退一步海闊天空,可好?”
司寇瑾瑜聞言輕笑:“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好一個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朕不相信,汐兒,朕不相信!”司寇瑾瑜搖頭,深邃雙眸銘畫刻骨國恨家仇,“汐兒,朕不相信宿命,隻要有朕在的一天,天耀便不會亡!朕一定要殺了夏侯君晟,就算朕殺不了他,朕也會讓他生不如死!朕會搶走他所擁有的一切,江山或者……你!”
水冰汐驀然怔住,雙眸冰冷怔怔的看著司寇瑾瑜,良久,苦苦一笑:“司寇瑾瑜,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和夏侯君晟爭奪江山的籌碼?司寇瑾瑜,你們好好收收性子,別這麼齷齪行不行?”
“你沒有選擇!”
司寇瑾瑜冷笑,一把抓住水冰汐柔弱的雙肩,大聲道:“水冰汐,我要你,這不是說說而已!水冰汐,你隻能是我司寇瑾瑜的妻子,生生世世,你都隻能屬於我!隻能屬於我!我們之間有那麼多的過去,那麼多的回憶,憑什麼夏侯君晟一出現就要把一切都帶走?他已經搶了朕的太多東西了,你知道嗎?”
“司寇瑾瑜,你瘋了!”
水冰汐輕喝,極力掙紮,司寇瑾瑜一雙鐵臂卻緊緊的箍住了她,一指拂過她肩上軟穴,逼得她動憚不得,無法呼吸,睜大的眼睛漸漸染上恐懼:“司寇瑾瑜,你離我遠一點,今日你若對我有半點折辱,他日我必毀你萬裏江山!”
司寇瑾瑜仰天哈哈一笑:“你如何毀我萬裏江山?憑夏侯君晟嗎?朕告訴你,他奈何不了朕,他奈何不了朕……”
水冰汐:“……”
駭然失色,冰眸惶恐,此時的司寇瑾瑜太過陌生,陌生到讓她記不起曾經認識過這樣一個人。
怔愣中司寇瑾瑜忽然間低下頭,溫熱的雙唇粗暴而殘忍的壓上水冰汐殷桃小口。
水冰汐偏頭,不願接受,開口欲呼喚落雁卻被寇瑾瑜尋到空隙,趁機鑽進來尋著那條甜美的丁香小舌輾轉吸吮,抵死纏綿。
“你個禽獸,放手!”
水冰汐怒喝,氣沉丹田,一腔鳳凰血瞬間逆流,強勢內經陡然衝開司寇瑾瑜禁錮,“啪”的一聲,一掌狠狠摑上司寇瑾瑜臉頰。
“你不是從來都笑臉迷人作壁上觀,你不是一直機關算盡天下為重?何時也學會色迷心竅了?”
水冰汐冷哼,身後忽然的冷風蕭素,罡氣逼人,當下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回過神來,屈膝一腳踢開司寇瑾瑜,飛身掠向寒氣的發源地。
“夏侯君晟!”
水冰汐輕呼,一時感受到虛空中那似有若無的熟悉寒氣,被司寇瑾瑜侮辱的委屈一下子壓抑不住,哭出聲來,“夏侯君晟,你在哪裏?你到底在哪裏?你出來,別躲著我,別躲著我,好不好?”
那種淩厲的罡氣,那種刻骨的冰冷,除了夏侯君晟還能有誰?她太熟悉他了,熟悉到就算彼此在茫茫人海的兩頭,她也能夠不依靠任何的指引一眼便認出他來,可是他呢……可是他呢……
水冰汐低喃,眼裏噙著淚水,無助的傷心和委屈,看得人的心止不住的疼。
“對不起,汐兒,我隻是……隻是……”司寇瑾瑜緩步走過來,看著地上哭成淚人的水冰汐,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解釋,怔怔地站在那兒不知所措。
水冰汐埋頭痛哭,一時間梨花帶雨,魂斷神傷:“司寇瑾瑜,若你待我真有一片真心,為何當日在洛城之時,你不曾給我留一絲退路?”
司寇瑾瑜:“那時……是朕的大意,朕隻是覺得,將你許配司馬少康也總比跟著夏侯君晟強些,況且當時,朕並不會要你真的出嫁……”
水冰汐:“當日在洛城續不起來的緣分,如今便讓它斷了吧,司寇瑾瑜,放過你自己,給我,也給愛一條生路!”
她與夏侯君晟之間,本就隔了一個永遠無法逾越的司馬少康,現在呢?還要加上一個司寇瑾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