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玨望著姚**的臉色,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就是尊夫人的骨殖!”
姚**驚叫道:“什麼?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趙玨重複道:“我說這就是尊夫人的骨殖!”
姚**望著包裹裏的那幾根骨殖,愕然道:“不,不可能,你在欺騙我,我夫人的骨殖怎麼會落到你手裏呢?”
趙玨動情地說道:“你是當年王匡帳前有名的上將,王匡死後你也就不知去向了,但弟弟我久聞你的大名,早就想為你指出一條明**,可惜找你如同大海裏撈針。弟弟費盡周折,終於找到了你的住處,見茅屋已成燒成廢墟,裏麵有一具尚未完全燒焦的女屍,自然是尊夫人了。處於對義兄和尊夫人的敬仰之情,弟弟特意撿拾了尊夫人的這幾塊骨殖,替義兄小心珍藏,心想有朝一日見到義兄後和義兄一起選一個山清水秀、草茂林豐之地好好將尊夫人安葬,以告慰她的在天之靈啊。”
姚**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這真是我夫人的骨殖嗎?”
趙玨鄭重地說道:“我敢對天賭咒發誓,弟弟如果對義兄說半個字假話,將不得善終!義兄,尊夫人的骨殖就在你的眼前,你卻不肯相認,看來尊夫人九泉之下實在是難以瞑目了!”
姚**哭泣道:“夫人,夫人哪,姚**無能,讓你貧病而死,姚**枉做一場宋朝的將軍啊!夫人,姚**一定將你厚葬,在你墳前三拜九叩,以贖不敬之罪!夫人,姚**對不起你啊!”
趙玨道:“義兄,如果你仍舊執迷不悟的話,那你不僅對不起尊夫人,而且還愧對一個人?”
姚**抬起淚眼,問道:“誰?”
趙玨道:“弟弟我!為了和你親近,弟弟違反了軍規和你八拜結交,弟弟為此受到了大元帥鞭打四十的嚴厲處罰。不信你來看!”
趙玨說著,脫下上衣,露出身上條條鞭痕道:“傷痕不會說話,但它卻是最好的證明,證明我對待義兄的一片赤誠。唉,義兄曠世奇才,卻貧困潦倒,落得個整日跟綠林軍東躲西藏的下場。每當想到此處,弟弟就寢食難安,替義兄噓籲不已啊!義兄,你如果不念你我弟兄的情分仍想做已成強弩之末的綠林軍一員的話,弟弟今天也決不為難你,保證讓你毫發無損地走出我大漢朝的營盤,但那樣你就走上了一條萬劫不複的死**;如果你能歸順我大漢朝,和弟弟一道揮師南下,你就會騎駿馬做高官,風光無限,不要說弟弟我高興,就連尊夫人也會含笑九泉的!義兄,弟弟大禮相求了!”
趙玨說完跪倒在了姚**麵前。
姚**沉思半晌,輕聲道:“義弟,自我姚**行武以來,出生入死十多載,還沒有一個人像義弟這樣真誠地對待我,否則我也不會連一個女人都得不到啊。回首往事,真是心存淒涼。與義弟相識相交,是天意使然,但願今生今世能和義弟手足相親!”
趙玨興奮地說道:“好,義兄,弟弟的一番苦心終究沒有付之東流,我們一定能夠珠聯璧合、建功立業!”
…………
漢兵營盤外的高坡上,姚**在埋葬著妻子的墳前長跪不起,痛哭著說道:“夫人哪,你能安眠在這山清水秀之地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啊。經此變故,我似乎悟出了許多人世間的道理,隻可惜再動聽的話語你也聽不到了。我告別了綠林軍,現在是大漢朝的將軍了,這是大元帥馬援賞賜我的十錠黃金和錦衣三套,今天我都供奉給你,也算你我夫妻恩情未了。我相信,陰間裏你不再貧寒了!世人常說萬惡淫為首,其實應該說是萬惡貧為首……”
趙玨在不遠處望著姚**,心道:“我要讓這個猛將再好好品味一下快樂的滋味,他會以高漲的熱情為我所用的!”
電閃雷鳴,下起了大雨。
風雨中,一座即將倒塌的破廟迎來了兩個青年女子,她們就是劍嵐和雲紫。
劍嵐有些呆呆地發愣,雲紫道:“劍嵐姐姐……劍嵐姐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