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野裏,劉廣騎著馬無精打采地走著,邊走邊嘟嘟囔囔道:“這麼大一個天地,誰知道趙玨在什麼地方?到哪裏去找他啊?趙玨啊趙玨,你可把我害苦了,等我抓住你的把柄一定輕饒不了你!”
走著走著,戰馬突然不走了,不斷地仰天嘶鳴。劉廣氣急敗壞地使勁連連抽打戰馬,罵道:“快走,你快走啊!媽的,你怎麼不走了?”
戰馬原地轉了幾個圈,把劉廣甩到了地上。劉廣爬起來,剛要衝戰馬發威,卻見戰馬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不多時絕氣而亡。
劉廣望著戰馬的屍體,懊喪地幾乎哭起來,道:“你早不得急症,晚不得急症,偏偏在這個時候和本將軍過不去……媽的,你死了本將軍可怎麼辦哪,我的兩條腿什麼時候能找到該死的趙玨哪……倒黴死了!”他環顧著黑漆漆的四周,發愁地說道,“老天爺,你告訴我趙玨在哪裏吧……哦,對了,我把刀扔到空中,落下來後刀尖衝著哪個方向我就去哪個方向找趙玨。”
劉廣把腰刀向空中扔去,等刀落下來後,見刀尖衝著西方,便撿起刀,向西走去。
篝火旁,趙玨和姚**仍在談話。
趙玨望著姚**,感慨道:“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姚**欣賞地望著趙玨,道:“仁兄的詩詞時下聽來別有一股蒼涼的感覺。”
趙玨笑著問道:“哦?仁兄懂得詩文?”
姚**道:“對詩文我是不在行的,但我聽一個人吟誦過這首詩。”
趙玨忙問道:“請問仁兄,吟誦這首詩的是哪一位?”
姚**道:“我更始朝比陽王王匡!”
趙玨一驚,道:“王匡?”
姚**歎道:“美文尚在,比陽王人已……唉,讓人心中無限悲涼啊!”
趙玨試探地問道:“仁兄和比陽王有過交往嗎?”
姚**道“不瞞你說,在下就是比陽王帳下大將姚**!”
趙玨驚喜道:“原來是姚將軍,幸會,幸會!那姚將軍怎麼在鎮上賣起柴來了?”
姚**擺擺手,道:“一言難盡哪。哦,我們聊得這樣投機,在下還沒有請教你的尊姓大名呢。”
趙玨道:“姚將軍,弟弟姓張名漢,家破人亡,日後恐怕要浪跡天涯了。”
姚**悵然道:“人世幾回傷往事,什麼時候才能安於平穩呢?”
趙玨道:“聽姚將軍口氣好像厭倦了這種流離失所、轉戰南北的日子?”
姚**神情黯然,默然無語……
劉廣疲憊往前走著,忽然發現前方有火光,驚恐地扭頭往回跑,嘴裏喃喃自語道:“不是綠林軍的人就是山賊在烤火,我得快跑,否則小命就得報銷!”他跑出十幾步後,又停住了腳,轉念道,“我應該看看到底是什麼人,他們在明處我在暗處,要是山賊我就悄悄離開,要是綠林軍的人嘛,我回去稟告大元帥帶兵來抓他們,就算是立下了大功,不用去找趙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