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邊緣,一座滄桑曆盡老宅,那個注定抱憾而去的男人便於其中,男人麵如刀刻,剛毅的目光中略帶疲倦,奈何心總在痛。
檀木書架桌椅,古式筆墨紙硯,桌麵被擦拭得一塵不染,是爺爺生前愛惜之地,抬頭望去,牆麵一幅木質牌匾,雋秀文字“無憂閣”。
無憂?望到這裏,莊周苦笑,人活於世,真能無憂?
“雪落了……”喃喃自語。
初冬時節,小雪時不時飄零幾片,但都形不成規模,月該明依舊是明的,隻是折射在花雪中,別具一番風塵韻味。
困意襲來,莊周合嚴木窗,轉身來到無憂閣角落小床,翻身躺下,將被褥裹嚴,也便迅速睡下,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境”……
……
夢中莊周坐起,卻聽到一陣華美樂章,一隻彩蝶翩翩起舞,莊周身體不受控製追隨過去,進入一個精神的徘徊之地,散發七彩光暈的時空通道。
緩緩前行,身體卻一點點變小,十九歲、十八歲、十七歲……時光倒流,十二年時光輪回,直到變到八歲時,才走完這條時光的通道,彩蝶飛回莊周肩膀,化為胎記。
當光之通道消散,映入眼簾的是一座恢弘仙城,之所以說是仙城,是因為這裏一看便不是俗世的城市,一座座恢弘大氣的高大古式建築,一個個道骨仙風的行人,半空中不時一個禦劍而行的仙人。
最令人震撼是遙遠半空中那巨大無比的懸浮仙島,即便距離無比遙遠,仙島上空的金色大字“登州仙宗”依舊閃耀。
莊周心中產生出一股不可抑製的親切,仿佛那懸浮的登州仙宗與自己血肉相連。
“小少爺,總算是找到您了,您身體不好不要亂跑,出了事情,奴婢可擔待不起。”
就在莊周好奇打量時,一個長相清秀俊俏的小姑娘向他跑來,嘀咕了幾句,便一把將莊周抱起,向一輛略顯華貴的馬車跑去。
身體變小,又來到陌生的世界,靜觀其變或許才算明智。
小丫鬟快跑幾步,終於上了馬車,馬車內是一個美麗不可方物、雍容華貴的年輕婦人,隻是美麗婦人眉頭緊蹙,似乎有著千斤的心事。
“癡兒,娘稍一分神,你便把自己丟了,如此心智,如何立足於世家,生在世家,於你是禍非福啊……”美婦一邊責問、一邊撫摸莊周小臉,美目中滿是擔憂。
“夫人,小少爺的癡病總是會有辦法的,您也別太過擔憂。”丫鬟寬慰夫人,但聲音羸弱,小少爺的身軀從出生便是癡的,哪裏有什麼辦法可尋。
“唉……”美婦再次歎息,悲傷的目光越發美了,“周兒天生有魂無魄,癡傻終生,這一次連虛化仙人都無能為力,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可尋?”
此次遠行尋得虛化仙人問道,為的便是醫治莊周的癡病,可即便以虛化仙人仙神期散仙修為,依舊對莊周的癡病無能無力,頓時斷了美婦所有念想。
馬車緩緩前行,美婦與丫鬟閑聊起來,莊周在一側靜靜聆聽,倒是也把自己這具軀體主人的事情給摸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這具軀體的主人姓莊,名無憂,乳名周兒,今年不過八歲,是登州仙島十大世家中莊家的旁係子孫,可惜天生癡傻,有魂無魄。
至於美婦,乃是莊周這具軀體的母親紀銘悠,那抱走自己的小丫鬟,則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小蘭,在多數世界,貼身丫鬟將來都是要成為主人填房的,望著俊俏的小蘭,莊周若有所思,心裏也多少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