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很佩服我這位兄弟,不僅機敏過人,而且總會在時常容易疏忽的時候保持著必要的警惕。就像在西穀拉腹地遭遇沙狼一樣,當我和巴庫都在沙丘上疲憊不堪呼呼大睡時,他仍然能夠在危險逼近的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我擋住滿臉通紅的巴庫,說道:“大老爺,你們有大海一般的酒量,也有大海一樣的胸襟,我們甘拜下風,還是就此打住吧?”亞索桑巴尼“哈哈”豪爽笑道:“朋友們,波斯人有句名諺:沙漠有奶酒,生人變朋友!來,認識一下,這是我的敘利亞朋友,韋齊拉底克港主持墨加勒神殿的依裏托夫老爺,他對你們可是非常欣賞,故此多敬了幾杯。如果各位小兄弟不勝酒力,那就先回去休息吧。”
我們酒足飯飽,遂辭別在座各位,先行回到帳篷寢室。巴庫頭一沾地,便呼呼大睡,任天崩地裂也沒了反應。我和達爾提都有幾分醉意,但並沒有立刻睡覺,便聊起了敘利亞老爺。今晚這位商爺的反常舉動,不能不引起我們的警惕。
達爾提奇怪道:“羅蘭特,我們和他素不相識,也身無分文,他為何聽完大老爺的介紹便如此客氣呢?”我沉吟道:“大老爺為人豪爽俠義,名聲顯赫,凡經他推薦的人,旁人自然也得敬上三分。”達爾提懷疑道:“羅蘭特,此人時冷時熱,老謀深算,我總覺得他另有圖謀。”我搖了搖頭道:“我們不過是過客而已,不名一文,圖謀什麼?”達爾提想想,也點了點頭。
正討論間,大老爺和依裏托夫老爺走了進來。亞索桑巴尼笑道:“睡著了嗎我的朋友?我們聊一會如何?”我和達爾提忙起身迎接。
大老爺和依裏托夫在我們對麵盤腿坐下,頗有含義地看著我們。
亞索桑巴尼深深看著我,問道:“小兄弟,你們今後如何打算呢?”我幾乎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們想去施米亞拿修道院,大老爺。”
“之前你們說過,”大老爺緩緩說道,“迄今沒有改變過嗎?”
“是的,大老爺,”我說道,“從來沒有改變過。旦丁加已經不再保佑我們了,我們必須去尋找一位偉大的神靈來保佑科多拉鎮的自由民,這是旦丁加子孫應該完成的任務!”
大老爺看了一眼敘利亞老爺,沉吟道:“看來年少誌大,這也是我既欣賞又失望的地方。我欣賞他們的勇氣,但失望他們的堅持和離去。你呢,我的朋友,還想繼續爭取嗎?”
敘利亞老爺微微頷首,很有把握地笑問道:“我想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的朋友,在韋齊拉底克,你們是不會找出第二個可以與我相提並論的大商人的。我許諾給予駱駝、房院和金幣,你們願意跟著我為我做事嗎?”我和達爾提對視一眼,登時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依裏托夫老爺的來意。
我搖了搖頭,達爾提也搖了搖頭,在這一點上,我們態度堅定。
敘利亞老爺笑了:“如果我給你們韋齊拉底克的爵位呢?”
我繼續搖頭。敘利亞老爺倍感意外,眉頭緊蹙起來。
亞索桑巴尼尼“嗬嗬”笑道:“怎麼樣我的朋友?還想再試嗎?“
敘利亞老爺思索半晌,揮手斷然說道:“不放出鷂鷹逮不了沙狐,那麼,我就請他們去墨加勒神殿享受一下神妓沐浴吧,墨加勒的神妓會讓他們如癡如醉的。有了天堂般的快樂,他們會改變主意的,會發現韋齊拉底克才是他們最後的留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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