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那邊又來鬧了?是不是他們怕你在醫院花錢多了,逼著你要早點出院的?”何玉想起當初女兒對她們所租住的地下室的嫌棄表情,頓時就把傅詠菡提出院的事情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上麵去。
傅詠菡在心裏歎了口氣。
何玉所說的“那邊”,指的其實是這具身體的生父,以及他現在重新組建的家庭。
傅詠菡搖搖頭道:“傅飛鵬昨天被罵走之後,就再也沒來過了。照他的習慣,至少在今天白天之內,我們都可以得個清淨。”
傅飛鵬,也就是傅詠菡的生父。
何玉冷哼了兩聲沒說話。
依她一貫的脾氣,能夠讓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和情緒來,可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這想來想去的,何玉心裏還是憋火得很:“當初傅飛鵬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丟下我們娘倆不管,你從小到大可沒花過傅家一分錢!現在你是因為傅飛鵬和他那寶貝女兒才住進了醫院,還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他們傅家怎麼也該負責到底,休想在你身上省下一個子兒!”
傅詠菡上輩子嚐盡人間冷暖,如今這具身體所遇到的事情對她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大事。她對傅飛鵬也沒有半點感情,絲毫不能感受到何玉心中的憤恨。不過這麼多天生活下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她顯然都是和何玉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不過她也的確是不想提傅飛鵬現在那一家子人,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惡心的很。
“媽,你最近還在賣包子嗎?”傅詠菡轉移了話題,“你這麼天天的往醫院跑,不會耽誤你生意吧?”
自打傅詠菡去年考上甘州大學之後,何玉也從老家陽展村搬了過來,就在甘州大學城附近的小吃街擺了個包子攤兒。這生意不好不差的,勉強也就夠母女倆自己開銷。
不過這包子攤的生意雖小,卻是何玉母女倆如今唯一的生計,又怎麼能夠輕易丟下?
何玉歎氣道:“現在大學城附近的幾所大學全都放暑假了,學校裏也沒剩多少人,哪裏還賣得出多少包子。附近不少攤位的老板都暫時回鄉去了,不然就是去了別的地方擺攤。要不是你突然進了醫院,我們現在也應該回了村了。現在既然耽誤了,你又要養傷,短期內我們肯定是回不去了。我琢磨著是不是要換個地方重新擺攤,等你們大學開學了再搬回來。”
傅詠菡一怔,這才想起這個世界還有大學放假的事情。
“那媽你打算把包子攤兒搬到哪裏去?”傅詠菡好奇的問道。
何玉精神一振,道:“我都已經打聽過了,大學城這邊雖然暫時沒什麼生意可做了,但甘州畢竟是個省會,地方這麼大,人流量也廣,擺小吃攤的地方還是挺多的。城北那邊有個大型批發市場,去逛街的年輕人不少,附近還有幾所中學在補課,去那裏擺攤肯定能賺錢,就是稍微遠了點兒,也辛苦些。不過隻要能賺錢,遠點兒也無所謂。再近點兒的話,還有好幾個工地在施工。這工地上的人都是能吃的,咱們的包子饅頭肯定不愁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