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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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韓定淵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謝冰弦一腳從假山上踹了下來,幾個翻身起落才勉勉強強安全著地,再抬頭,那凶悍的女人已經爬下了假山,風風火火地殺回她的涵漪軒去了。
真的,她居然連走路都帶風。
沒見過這麼彪悍的女人!
韓定淵拍拍身上的塵土,望著遠去的背影,遙遙喊了一句:“喂,我過幾天就要走了,你來送我吧!”
“你去死!!!!!”謝冰弦大吼一句,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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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冰弦憤憤地往回走,確切點說,叫惱羞成怒!
死人死人死人!居然敢這麼戲弄她!求婚誒,這種事情也可以開玩笑的嗎?而且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居然害她差點就上了當!
謝冰弦酸溜溜地咬著手絹,有點承受不了其間巨大的心理落差。
本以為自己好歹也算嬌花一朵,迷住個小青年向自己求婚那是個人魅力的表現,誰知從頭到尾隻有被人戲弄的份,心裏那個恨呀,真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突然一隻手拍在肩上,她隻當是那臭小子追來了,惡狠狠地一掌拍掉,道:“少在那裏自作多情了,你當自己是蓋世英雄嗎?不過是個囂張又刻薄的臭小子,走了倒幹淨!最好有去無回,省得再來為害人間!”
身後半天沒有動靜,謝冰弦回過頭,卻見後麵站著的是那個黑臉侍衛葉隨,素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居然微微透出點紅。
對了,今天是和他約好的日子!也不知他來了多久了!
謝冰弦當下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尷尬地低頭研究鞋麵:“對不起啊,我不是說你……”
“無妨。”葉隨摸了摸鼻子,“我什麼也沒看見。”
看他那要笑不笑的樣子,明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也不知他看到了多少,如果連……哎呀哎呀,她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淑女形象呀……
謝冰弦悶聲不吭,隻得硬著頭皮跟他去浮光殿,也沒來得及回涵漪軒知會一聲。
這次倒不是去看美男出浴了,去的是類似書房一樣的地方,不過也沒多大差別。軟塌上,三皇子蕭琰和衣斜靠,一雙美目依舊安穩地閉著,在安息香的作用下睡得很沉,手邊鬆鬆地握了一卷書,將掉未掉。
不知是不是上次看到的畫麵太香豔,現在她一見到他就臉紅。好在他向來都是睡得不醒人事,所以再丟臉也無所謂啦。
謝冰弦走過去,輕輕抽掉他手中的書。
睡夢中,他微微蹙了一下眉,複又舒展開來。
人總在沒有人說話的時候開始無聊,因為無聊呢又開始胡思亂想,想著想著謝冰弦的腦袋便又轉到韓定淵那個臭小子身上去了。
可惡啊,從第一眼見他起就一直在被他耍著玩,最多也就落難山中那會兒例外。武力恐嚇、冷嘲熱諷,今天居然還如此嚴重地打擊了她作為一個有才有貌有魅力的女性的寶貴自尊心,簡直不可原諒!
她想著想著心裏就有氣,心裏有氣下手自然就重了些。隻聽得睡夢中的蕭琰嚶嚀一聲,謝冰弦這才發現自己把他捏疼了。
呃……貌似拿他的腿當出氣筒了……他不會痛醒了吧?
謝冰弦越想越不對勁,抬眼瞄了一記軟塌上熟睡的容顏,終是不放心,便打算把書塞回他手裏離開。
他的手指白皙修長,捏在手裏卻冷冰冰的十分薄涼,謝冰弦小心翼翼地一根根捏起來,塞入卷好的書卷,又一根一根輕輕地搭上去。
在確定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之後,謝冰弦躡手躡腳地打開門,溜之大吉,殊不知身後軟塌上,早有人眯了一雙鳳眼,似笑非笑地打量。
安息香的效力未過,但他還是勉強找回了一點意識。
腿上雖然仍沒有什麼力氣,但是被她按過的穴道初時酸軟,隨後便有一種舒暢的感覺擴散到四肢百骸,竟比太醫們的治療還要受用。
隻是,自己明明叫她不要管這個閑事了,怎麼這個笨女人就是不明白呢?
蕭琰瞥了一眼塞在手中的書冊,一行行字居然全是倒的,隻得無奈地歎了口。
果真是個笨女人啊!
葉隨送她回去,一路上仍不多話,隻是簡單問了一下治療情況,謝冰弦敷衍了兩句,自然不敢把自己狠掐了他家主子一晚上的事情捅出來,隻是,萬一明日給驗出了瘀青該怎麼辦哦……
夜深人靜,鳥雀無聲,謝冰弦躡手躡腳地往涵漪軒裏走,輕輕推開大門,卻發現裏麵竟然燈火通明!
謝冰弦隻覺得頭頂轟隆炸開一記驚雷,大事不妙……